他望了眼厨房,不清晰的玻璃窗里,父女俩不晓得在说什么。
何敬国笑盈盈地捏了下她的耳朵,“这么害羞长大了怎么办?难道阿妹将来相亲碰到中意的俊少都不敢看一眼?”
“何警司,你简直可恶。”什么话啊。
阿雅那薄脸腾红的,觉得爹地有时说话太不注意了,跟她说这些扯七扯八的干什么呀。
“这个席叔叔长得俊的很,你们女孩子不是追星?追他好了,比港城所有男明星帅一条街。”
何敬国和女儿交流,很少摆面孔,妻子去世,他又当爸又当妈,把握不好这个度,干脆当朋友。
阿雅不好跟爹地说,那个歹人刚才无故侵进她的后院小天地,还对她做了什么。
“我好忙,爹地,阿雅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你快出去不要捣乱了。”
“麻烦阿妹再多做两个菜咯。”
阿雅拿着刀的小手一顿,牛柳切歪,抿着小嘴不乐意说话了。
那个人还要留下来吃晚餐?
脸皮那么厚啊。
他家里没有人给他做晚餐吗,要来打搅她和爹地的二人晚餐。
心里头闷闷的,想着明天就要上学了,爹地也要忙了。
这顿饭,阿雅做的很不情愿,加的是两道青菜,给那个歹人吃去吧!
席城扫了眼屋堂外面的太阳,树梢尖头不见了。
他蹙眉倾身,捻了烟蒂,“国哥,我回去了。”
何敬国想问的旺角前些天发生的案件还没问出来,他瞧着席城今儿下午有些心不在焉,喜怒难辨,一时没往上说,光打马虎眼了。
怎么能放人走。
何敬国留人,扭头冲厨房高声喊了句,“阿妹,晚饭好没有?”
又笑着劝席城,“女子做菜手艺不错的,从小没妈妈,锻炼出来了,我刚才进去看了眼,给我改善伙食,今天有酥牛柳和煎虾,你去餐馆点,哪有家常味?”
酥牛柳?
席城起身的动作倒是真止住了。
这道菜,他爱吃,不过十二岁母亲死后,再也没有那种味道。
他眼底一时看不清什么颜色,犹豫的功夫,何敬国把折叠桌摆好了。
席城今天没什么事,也知道何敬国为什么找他,一来二去的接触好几年了,今天是头一次热情地邀他来家里。
旺角那个案子,何敬国想必束手无策,上头又压得很紧,六条人命,毕竟是。
他眼底最深邃处,隐隐的嘲讽,什么都清楚。
只不动声色,答应了这顿饭,透个口风,其实也没什么。
何况……
他抬头。
那躲着一下午不肯露面的小人儿,终于出来了。
围兜裹着,干了的长头发扎成两个辫子垂在两只耳朵下面,乖乖巧巧的,脸型小,肤色白,眉眼细淡,轻轻浅浅。
席城扫了眼,没觉得哪里特别出彩,他看过的美人太多,这一眼,也记不住鼻子眉毛眼睛。
他是客人,坐着不动。
阿雅跟在老爸后面,特别不情愿端着菜碟出来。
老爸很少说重话,今天却有些心躁,说这个男人要招待客气,由不得她使小性子了。
家里就她一个女性,不是她添茶加水盛饭倒汤,是谁?
不过她把那两道青菜非常自然地摆到这个男人那边了,酥牛柳和煎虾还有蔬菜肉丸子汤都放在爹地这边。
爹地辛苦,要吃好些。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