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大了,床上正在休息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只是一瞬间的迷蒙就变得清明,薄寒生坐起身。
他看着站在衣橱前面,正在找衣服的傅明烟,然后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这间卧室是盛晚安和他曾经居住的,衣橱里有许多她的衣服,虽然很多是几年前的款式,但是没想到,竟然还留着。
翻找的动作一顿,傅明烟不由得想起在那次薄老爷子寿宴,那间总统套房里,卧室的衣橱里,除了男人熨烫整齐的西装,就是盛晚安的衣服。
傅明烟顿时想离开这里,念头一旦萌生就越发的强烈,合上衣橱的门,她转过身就看见薄寒生站在自己身后。
呼吸都窒了一下,傅明烟蹙眉,“你怎么醒了。”许是知道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他,她又说道,“你走路没有声音吗?”
薄寒生从衣橱里找出一件很大的白色衬衣,递给她,“穿这个吧。”
傅明烟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手指上有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的痕迹,一道小小的伤口,很多手指上都有。
敛了敛眸,傅明烟并没有接,她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一晚不洗澡她还撑得住,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明天一早,她就离开这里。
她没有接,但是男人的手一直递在空气中,傅明烟抿唇,再次冷声强调,“薄寒生,咱离婚了。”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并不是一个洁癖的人,但是也不会用别人的碗吃饭,甚至吃她吃剩下的。
从昨晚遇见他,他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晚上,只是想问她一句,‘你是谁?’
七年前嫁给他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他会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昨天晚上,第一次听到了。
就像是,做了一场遮天大梦,还没有醒来。
宁臻曾经说,遇见一位自己喜欢的人是慈悲,奢侈的想让他喜欢上自己,更加奢侈的想嫁给他,但是老天爷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慈悲了。
当时盛晚安问她,‘是什么’
宁臻说,‘最大的慈悲就是你喜欢他,他不讨厌你。’
在盛晚安的印象里,秦铮的确不讨厌她,他救过她,帮过她,给她改作业,送她回家,还给她系过鞋带,洗过衣服,她生理期的时候给她冲红糖水,给她打着雨伞自己淋着雨。。。她生病的时候他会在她身边,,,
似乎所有一个男的能对女生做的,秦铮都给盛晚安做过,但是,他不喜欢她呀。。
傅明烟落寞的想着,脸上就上覆了一层冰一般,冷艳疏离,然后她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衬衣,转身放进衣橱里。
薄寒生看着她的动作,然后走到茶几上打开上面的一放红色绒盒,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重新走到傅明烟身边,近乎温柔的低下头,嗓音清哑,“最后一次,不许再扔了。”
白皙的无名指上,熠熠闪耀着璀璨的红色光芒,傅明烟看着手指上的颜色,脸上依然是覆着冰霜一般的疏离,淡淡的问,“你在哪找的。”
“你扔的真远。”他的语气微微上挑但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在前面那个广场的人工湖里。”
薄寒生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然后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手指缠绕在她漆黑的发丝里面。
傅明烟轻笑,“人工湖,这么浅的水,美人进去都能露个身子。”
笑的有些轻蔑。
她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浅浅的轻蔑,似乎看着他现在这一副样子让她有些恶心,明明他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