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她。
“我没事。”
梁多丽推开了人家。
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最近,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没事”,可是,不是的,她有事,不仅有事,而且她藏着的心事,如同猛兽一样,快要吞没了她。
?
梁多丽原本是要值班的,可是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和其他医生调换了值班表。
一出医院,她就直奔酒吧。
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拯救自己,除了酒精。
平时在医院里闷惯了,她不知道,原来海城的夜生活是如此的丰富多彩。
她进门之后,一路穿过舞池,直接被服务员引到了吧台。
酒保热情地问她要什么酒,她说:“最烈的。”
身边的酒客听罢就笑了,他暧昧地靠过来。
“小姐是来买醉的吗?”
梁多丽推开了他。
“到酒吧来的,不都是来买醉的吗?”
那人“哈哈”地笑了,对酒保说:“这位小姐的酒,全算我账上。”
梁多丽起了戒心,摇摇手说不用,可那人已经为她开了酒瓶,倒了整整一杯。
“喝吧。既然都是来买醉的,那就说明都是苦情人。苦情人和苦情人之间,以酒谈心是最好的。”
那人说着,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梁多丽似乎被触动了心弦,没有再扭捏。
烈酒滚过喉头,她的胃都像是被点燃了。
“喝的惯吗?”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逞强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来酒量不错。”那人兴致盎然地晃着酒瓶,含住了瓶口,一饮而尽:“不如试试像我这样,直接干了。”
梁多丽不甘示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也要争强好胜,可是她就是不想输。
这整瓶酒下肚,她就彻底懵了。
双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双腿,脑袋晕得不像是自己的脑袋,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谁,却忘不掉心里的烦闷。
“我是个医生。”她对那个人说。
那个人的脸模模糊糊的,她渐渐看不清楚对方的五官。
可是这样的视角,让她觉得安全极了,她需要倾诉,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倾诉。
“我是个医生。”她摇摇晃晃的按住了瓶口,撑住自己的脑袋,又重复一遍:“我是个医生。我救过很多很多人,我家里挂满了别人送我的锦旗,我是我外婆的骄傲,我是我舅舅的骄傲……”
周围是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
也许没有人能听到她这样的低语,可她还是自顾自地不停诉说。
“我本该救死扶伤的,可我……可我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让我嫉妒的女人痛苦,我见死不救。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我眼前被人害死了。我是个坏人,我根本不配当个医生……我是个坏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可我不想告诉别人我是个坏医生,我不能承认,我见死不救,那样的我,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让爱我的失望,更不想让我爱的人失望……”
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没关系,你可以都告诉我。我不会对你失望。”那人在她耳边吹气,她觉得燥热不耐,却又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我爱他啊,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他。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嫁给他。可他呢,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