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说他要给大家做早餐了,让他别在屋里碍手碍脚的。
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子,真的什么话都敢和他讲了。
但是,他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关于那段过去,二柱看得比他本人更加透彻。那是他一直解不开的枷锁,纵然钥匙就在他手里,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解放自己。
有时候,沉重地活着,反而更为踏实。
言泽舟摸到了口袋里的烟。昨晚换衣服的时候,他特地把烟也换了出来,还有那盒从不离身的火柴。
他点了一根烟,靠在柱子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
“啊哈!又被我捉到抽烟!”
对面的廊檐下,传来一声清亮的呵斥。
他的视线挪过去。
可安刚起床,她的长发盘成了丸子头,此时正咬着牙刷。白白的泡沫像胡子一样在她唇边黏了一圈,让她看起来朝气蓬勃。
言泽舟站着没动,烟只抽了一口,就夹在指间,没有再碰。
她快速的漱了漱口,低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几捧水,就大步朝他奔过来。
言泽舟看着她。
那张凝了水的白皙小脸,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她的眼睛,像是嵌在鸡蛋上的两颗黑葡萄,澄亮又精神。
她站到了他的面前,仰头瞪着他。
“一大早的抽什么烟!”她伸手去夺。
这次,他轻松躲开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不能抽烟!”她又来抢。
“记得。”言泽舟主动丢下烟头,将火星踩灭,接着,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我记性很好,记得你的每一个步骤。”
可安还没完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言泽舟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男人的气息带着甘冽的烟草香,而她的唇上,一片清凉。
可安动了动嘴角,言泽舟的舌头就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那样有力又执着的深吻。
远山之后,朝阳初升,晨光那么温柔。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