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沙定洲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将信将疑。心道汉人什么时候敢说这样的大话了?这哪里是什么商议事情的书信?分明就是开战的檄文么!几乎就是没有任何讨论余地的让人无条件投降而已。就算自己了解那新军过去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们的强大,又如何对山寨内的其他人特别是下层的山民们去讲?
可要说带领全族逃亡他乡,却依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几千年的历史以来,并非没有汉人的王朝对西南诸夷的地盘心存野心,可能更多的时候,那些中原人似乎不愿意付出太高的代价来完成对方圆千里广袤山区的统治,就是蒙古人的时候也是一样。加上西南之地不论是向南还是向其他方向,都很少有什么处女之地,所有的山民也都熟悉和适应了已有的生活,几乎没有多少人同意向南逃亡或迁徙。
当沙定洲最初打算联络其他各州土司势力的时候,不是那些势力拒不见客,就是对沙定洲的担心嗤之以鼻。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一直同新朝官方保持比较密切联系的石屏土司龙在田等人在很的很多人也都主动差人来找自己议事了。派来的人甚至还不是什么跑腿的喽喽一类的,虽然各家土司本人及直亲不可能来,但还是派来了能够说的上话可以代表各势力议事的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那太阳自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新朝的大军已经开始压境了?”见到客厅里围坐下来的不少有些脸熟的人。沙定洲虽然事先知道了一些事情,可还是有些吃惊不小。
“当然是为那新朝最近以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而来。我们都收到了这封所谓的通牒,你看看这像话不像话?要我们的娃去汉人的学堂着倒也算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可这封所谓的‘通牒’不分明是要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么?!”一个声音高声喊道,正是武定土司吾必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