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的错落有致。想不到这护国将军府后院竟是这样一副风雅清幽的景象。
“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看这花草,这凉亭,这建筑,每个地方都是恰到好处,让人看着神清气爽。”百里笑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路走来都是赞不绝口。
沈千沫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家伙一路喋喋不休,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不过她承认,在北狄这样的北部国家,能有这样的府邸实属不易,贺家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丫鬟带着他们穿过花园中一处回廊,来到一个安静雅致的小院,这就是贺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站于贺老夫人的卧房门前,只见一架古色古香颇有意境的屏风将房间隔成前后两部分。屏风前的圆桌边,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侧身而坐,正在饮茶。剑眉星目,鼻梁高直,薄唇轻抿,坐姿挺拔,午后暖暖的斜阳投射在他英气俊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小麦色光泽。
这就是北狄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护国将军贺连城。
上次在锦阳关两军对峙之时,由于距离太远,又有漫天黄沙掩映,沈千沫并未将贺连城的容貌看的真切,今日一见,此人倒是相貌不凡,许是在家里的缘故,褪去了沙场上的坚强刚硬,此刻的贺连城,倒更像是一个安静的翩翩公子,跟沈千沫心目中对他的印象有所偏差。或许也只有在他张狂的眼眸扫向你的时候,才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杀伐随性,并且与煊王府有着深仇大恨的少年将军。
听见脚步声,贺连城侧过头,一双眼眸灿如星辰,看向门外的沈千沫和百里笑二人。
丫鬟站于门外,对贺连城弓身禀道:“将军,这两位就是揭下榜文的大夫。”
贺连城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微眯,眼神肆意而又张扬,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沈千沫二人。
在这样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下,沈千沫虽表面上显得冷静自持,淡然无波,心里也不禁微微发毛。
她不确定在锦阳关那时贺连城有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而自己这身男装打扮,她也不确定会不会被他识破。
好在贺连城接下来的表现似乎证明沈千沫过于多虑了,在凌厉的扫视了他们几眼之后,贺连城只是点点头,声音清朗的说道:“既是揭下了榜文,想必是有几分能耐的,就进来替老夫人看看吧。”
“是,小的遵命。”百里笑一副狗腿的模样,拉了拉沈千沫的衣袖,便率先快步进了屋子。沈千沫跟在百里笑身后,也提着心眼,低头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是一张宽敞豪华的红木雕花大床,贺老夫人正一脸病容的斜靠在上,脸型微胖,气度华贵,却明显一副气喘如鸣,呼吸不畅,胸闷气急的模样,见到沈千沫二人进来,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也有些困难。
这应该是慢性哮喘的症状。沈千沫暗暗推测,不过看到百里笑好像成竹在胸的样子,她也不再多言,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给百里笑打个下手。
或许是一千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百里笑这次表现的超乎寻常的正常,望闻问切等步骤做的井井有条,十足一个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的大夫。
沈千沫知道,其实这个百里笑医术不差,只是性格有点奇葩,在医术上过于注重理论而显得有些刻板迂腐,常常让人错愕无语。
果然,还没等沈千沫夸他两句,百里笑就开始让人无语了。他将一卷银针递给沈千沫,闪烁着眼神,干笑着说道:“谢兄,有劳你来为贺老夫人施针。”
沈千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该不会是只会背医书,不敢在人身上扎针吧,上次双溪村那个患惊风的婴儿如此,现在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