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仿佛听从她的吩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千沫继续检查尸体。“双眼轻度混浊,鼻腔及外耳道未见异常,口唇粘膜苍白,未见损伤。牙齿完好,齿缝内有少许黑色物体。颈部未见损伤。左胸有轻微淤青,初步判断为外力所致,但不致命。下体未发现异常。”
沈千沫面色如常的查看死者的下身,一旁的绿竹不小心见到,差点惊叫出声,忙捂住嘴躲到一边。陆子卿和秦念生也面露一丝尴尬之色。沈千沫没管他们,她正在仔细查看死者的手掌,在检查到右手掌时,稍作停顿,看向陆子卿问道:“死者是文举人?”
陆子卿正被沈千沫验尸时认真的风采所惑,猛听到她的问话,一贯凌厉的眼神有瞬间的愣怔,但也是一闪而逝,随即点头道:“没错,已经与考生名册核对过,是苏州杜员外长子杜宇。”
沈千沫微微思索了一下,对他说:“你过来看一下。”
不容拒绝的语气稍显强硬,陆子卿倒也不以为意,走到她身边,沈千沫说:“你看他的右手掌。”
陆子卿也是玲珑剔透之人,经沈千沫一提醒,立马看出疑点:“他不是读书人!”
孺子可教!沈千沫点头说道:“根据他手掌老茧的分布来看,倒像是长年握剑的。”
陆子卿黑着脸瞪了一眼秦念生,冷声道:“这么表面的东西都验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是仵作!”
秦念生递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低下头腹诽道:我有说过自己是仵作吗?我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下手啊下手!
尸体表面无异常,的确验不出死因。沈千沫问秦念生道:“可有解剖刀?”
秦念生嗫嚅地答道:“有是有,不过……好像生锈了……”
说到后来声音变低,有点底气不足。为何会觉得有点丢人呢?可是这能怪他吗,就是师父在的时候也很少用啊。
闻言,陆子卿的脸更黑了。沈千沫无奈对绿竹道:“阿竹,把包里的刀给我。”
绿竹苦着脸说道:“小……公子,你不会真的要做那个什么解剖吧?”
陆子卿眼中精光一闪,对这主仆二人扫视了几眼,若有所思。
沈千沫对绿竹点头,示意她快点拿出来。绿竹一脸不情愿的递给她一把轻薄锋利的小匕首。这是沈千沫自己绘制图纸,在这里订做的第一把解剖刀,刚好可以拿来试试顺不顺手。她左手按压在死者胸部位置,右手下刀,刀刃平稳在胸部中间划过一条直线,少许黑色的血液从刀口处渗出,随即一股血腥气在室内蔓延开来。
看沈千沫划开尸体的胸口时,绿竹的脸色就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现在闻到血腥味,她转过头俯下身,忍不住干呕起来,跟着陆子卿来的两个衙差也是一脸不能忍受的样子,纷纷转过脸。
“受不了就到外面去。”沈千沫淡淡的出声,手中的动作却没停。
“小……公子,我……”绿竹实在忍受不了,她飞奔到问外,随即传来呕吐声。过了一会儿,那两个衙差也跑到门外去了。
停尸房里除了专注验尸的沈千沫,便只剩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千沫一脸如常翻查死者内脏的陆子卿,和苍白着脸奋笔疾书的秦念生。
经过整整一个时辰的查验,通过对死者颅脑、心脏、胃部、肺部、肾脏、肠管等所有脏器的逐一检验,沈千沫终于得出了结论:死者是死于急性肺栓塞导致的呼吸衰竭,而引起急性肺栓塞的原因应该是某种外因,因为死者身体健康,并无疾病。那么是不是齿缝内的这些黑色物质呢?沈千沫看着手上白帕包着的少许黑色颗粒,思索道,这应该是某种药物,只是到底这药物是什么成分,她还要进一步化验。但是她不确定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