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像是被抽了骨头似得,软了下来。非但如此还干嚎起来:“哎哟诶痛死爷了!痛死了!狗奴才还不快点!”
那俩小厮原本身形娇小,哪里扶得住人高马大的薛蟠?再加上薛蟠此时自己是一点儿力道都不上,只将胳膊挂在俩小厮肩头,众人便见俩小厮原本白净的脸,立时涨得通红。这可不是害羞,实在是俩小厮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旁边儿老家人见此,没好气的用小树杈挨个教训了家奴们,才又有俩健壮的家丁上前将薛蟠扶上了马车。
在马车的“叽嘎”声儿,和薛蟠的“哎哟”声儿,一路晃晃悠悠,薛蟠一行终于是在天黑前赶到了镇子里。
柳湘莲已经到了许久,甚至已经吃饱喝足,休沐更衣过了,此时从客栈里走出来,便是欲要去寻乐子,谁知竟见着被俩家丁架着的薛蟠,不由得好笑的打量起他来。
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的薛蟠,一看到柳湘莲出现在面前,立马推开了家丁,笑道:“柳兄弟这是要去哪儿?说好了哥哥请你吃酒的,你可不许自个儿跑了。”
柳湘莲见薛蟠脸色发白,额头尚有虚汗,遂摇头笑道:“你只管先寻了郎中来瞧瞧,我自是不会走的。”说完扬长而去。
薛家奴仆赶紧又上前扶住薛蟠,替他要了间上房。待郎中过来替薛蟠处理过伤口后,薛蟠方拉着那老家人道:“你说着柳二郎既帮咱们保住了银货,又救了咱们性命,我倒是如何感谢他才好?”说着薛蟠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被自己拉住袍裾的老家人。
老家人没想到薛蟠还能有此一问,不由看向薛蟠的目中多了一丝赞赏,捋了捋胡子笑道:“这有何难?回头只管看他需要什么,咱们便给什么就是,大爷也不缺那些个。”
薛蟠想了想,点头道:“是这理儿。”说完又问道:“可万一他要是啥也不要呢?”老家人一愣,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也不要的人啊?总有他想要的,咱们尽心寻来,也算是报答了今日之恩不是?”如此薛蟠才算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薛蟠一连在榻上躺了四天,奇怪的是,柳湘莲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等薛蟠请他吃酒似得,竟然也在这儿一连住了四天。
这日薛蟠终于觉得好了许多,伤口不再那么灼热的痛,于是便拉了柳湘莲说要请他吃酒,柳湘莲也不拒绝,跟着薛蟠进了这小镇上最大的酒楼。
当酒菜上齐,薛蟠为柳湘莲倒满一杯酒后,柳湘莲却捂住了他的酒杯,冷冷地道:“既然请我吃酒,你看着就好。”说着便将薛蟠的酒杯扣了过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好酒!”薛蟠一时脑子没转过来,愣愣地望着柳湘莲。
瞧着薛蟠一脸的呆样,柳湘莲不由摇头道:“背上有伤,就别喝酒,仔细疼死你!”
薛蟠忽然就觉得似乎从来没有人这般关心过自己,便是贾琏也没有。其实,薛姨妈与薛宝钗还是很关心他的,只是他给忘了。遂觉得柳湘莲对他特别的好,感动的眼眶子都红了。
薛蟠这人有些呆气,此时一感动,便将早已与老家人商量好的事儿,给忘了,非要拉着柳湘莲结拜成兄弟。
柳湘莲自幼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漂泊不定,此时见薛蟠情真意切的想与自己结拜,一时脑热竟也没有拒绝,二人当真就结拜成了兄弟。薛蟠甚至许诺道:“等回了京城,哥哥给柳二弟购所宅子,寻门好亲事,柳二弟也好安生下来。”
这话,让柳湘莲很是感动。此后二人便一路结伴返京,薛蟠对柳湘莲可谓是掏心掏肺,柳湘莲对薛蟠倒也照顾有加。瞧着二人竟是比许多亲兄弟还亲,老家人也很是欢喜。
直至到了京城外一岔路口,柳湘莲才与薛蟠告辞,薛蟠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