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是好看。
离朱从远处走来,慕云织静若处子,姿态悠然地在花丛旁凝望着什么,离朱见她神色奇怪,连忙上前将她拉离罂粟花丛,“慕施主,此花蛊惑心智,不可久闻。”
慕云织淡淡一笑,并未在意,“我曾经也这般以为,但如今,身在其中早已不知何为心智,何为蛊惑。”
慕云织素手一挥,形成一个隔音的结界,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却听不见声音。
“和尚,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为何被逐出灵剑宗只怕你也知晓一二,你既然要趟这趟浑水,我也不阻止你,但你们佛修之人讲究仁心仁德,普渡众生,此次我谋划的是消耗魔兽族的内战,此战胜则天地太平百年甚至千年,此战败,则魂飞魄散,若是败,我希望你给苍鸣凰和公子乘留一条后路,带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离朱静静看着此时神态严肃的慕云织,知晓她所言之事的严重性,点头道,“慕施主所托之事,和尚定当倾力相助,只是慕施主觉得会失败吗?”
“所有的事都有成功和失败两个极端,这仙魔之战,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一盘棋局,有输就有赢,这不是我觉得,而是绝对的一半一半的可能。”
离朱从慕云织的眼中看到了笃定,她是那般自信的人,自信的令谁都愿意相信,可她又是那么的悲观,将最坏的打算算计到极致。
慕云织朝离朱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离朱靠近了些,慕云织眉头一皱,没见过如此矫情的和尚!想着,一把拽过他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唇:“这些天,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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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满月还有两日,红盏近日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她端着糕点来到慕云织的房前,却听见里头慕云织的声音说道,“哥哥,刺杀魔尊并非小事,必须妥善安排,再说,婚宴当日,九幽殿内守卫森严,并不好下手。而且,我觉得魔尊不过是哥哥手中的傀儡罢了,为何还要杀他?”
“粟儿,你应该知道,我们魔兽族的尊主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我如今的身份虽说早已是万人之上,但若想起兵就必须统一内政,这才可令大妖们一条心的跟着我,魔尊只会分散这些大妖的实力!绝不可留他!”
“那……哥哥准备如何动手?”
“粟儿你看这张九幽殿的布防图,这几个出口的位置,已经有我的人了,到时倒戈,魔尊自然应接不暇,想逃都逃不掉!”
“可魔尊手中还有一些大妖的支持。”
“哼,那些大妖根本不值一提,连伥鬼的一根手指头算不上!粟儿无需忧心,你只需在婚宴当日……谁!”忽然罗多修的声音响起,吓的红盏连忙躲在一个角落,黑袍男子探出头来,发现不远处的树下藏着的小猫,被罗多修的声音一吓,‘喵’的叫唤一声,从这棵树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下。
此时,慕云织和黑袍男子长舒一口气,笑道,“一只猫罢了。”
红盏此时端着木托的手仍旧在打着颤,幸亏没被发现,她想了想,连忙往父亲的府邸走去。
略带一丝疲惫的中年声音响起,“你听的一字不差?”
红盏点头,一张秀气的面庞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爹爹,该如何是好?大祭司应该会在婚宴当天动手!”
“难道是计划泄露了?”
“不可能,大祭司和小姐都没有察觉,而且这些日子我见小姐对我的戒心也减少了,就连婚宴当日的布防图都给我看过,我觉得不可能是假的。爹爹,魔尊有危险!”
“莫慌!看来先要铲除罗多修的一个臂膀了,媚,伥鬼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