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包庇恶徒,反而有处事周密严谨之功。
如今韩山携易祺前来兴师问罪,说的如此言之凿凿,显然是要替易祺出头,纵使他有心替李家遮掩,也怕是无济于事,反而惹长老不快,不如弃车保帅,如此落得个秉公断事的名声,也能收买人心。
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若是连这点附上御下的本事都没有,怎么能管辖一方城池?
“你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啊。”韩山久经人事,又岂会被殷承鉴的三言两语所蒙骗,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裹携着易祺,降落在高阁楼顶上,而后才悠悠然的施令道:“去把李家的人带过来吧!”
殷承鉴此时也琢磨不透长老的意思,却也不敢怠慢,片刻之后,便将李如风与李修海二人带到韩山面前。
心如死灰的李如风面对眼前这可以仰望的存在,哪里起的了半点挣扎的念头,绝望的他转头望向韩山身旁的易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惨笑道:“成王败寇,事到如今,我李某人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老夫暗中指使,妖兽暴乱,上门寻仇都是我一手策划,所有罪责老夫一力承担,易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只求你放过我两个孩儿,他们对于此事一无所知,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多么熟悉的场景!
还记得屠杀易家当晚,同样的高阁楼顶,易祺也是如此卑微的跪在众人面前怜声乞求,而现在却是这罪魁祸首,竟舔着一张老脸要易祺放过他的儿子?
易祺突然笑了笑,看着谋害易家满门的元凶伏倒在自己面前跪求放他子嗣一条生路,心中的仇恨丝毫没有半点消减,他没有理会李如风的求饶,面色淡漠,带着深寒渗人的语气质问道:“那个老东西是谁?”
在场的人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易祺口中的“老东西”,毫无疑问指的肯定是那个手段变态残忍,以折磨他人为乐的神秘老头,李修海的师尊。
那晚易啸天被这老头如此玩弄折磨,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幕后指使固然罪大恶极,但这个老头,却是易祺心中刻骨铭心的仇人。
李如风知道,一旦他说出老头的身份,长子李修海定然逃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只能装作一脸无奈,抵死不认,惨笑道:“那老头身份我实在无从知晓,就是想要拖他下水,也无从谈起。那天夜晚我便说过,凭我李家这点本钱,你觉得真的能请的动一位半只脚踏入生神境门槛的强者吗?李某已然认罪伏法,百死莫辩,又何恐再攀咬一人?”
李如风虽然说的信誓旦旦,有理有据,但易祺依旧难以相信。父亲为人光明磊落,又怎么会有旧敌寻仇一说?
就在易祺心中踟躇质疑之时,在所有人都未反应的片刻,李修海从李如风身后迅速暴起,手中折扇顶端有数柄刀锋乍现,从李如风身后刺入,血迹瞬间从李如风口中、胸前喷出,在天云城上空洒起一阵血雾。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修海竟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李如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穿透而过的锋刃,艰难的转过身,颤抖的抬起手臂指着李修海,目光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满口喋喋的血沫喷涌而出,只能含糊不清的吱唔几句,脸上泛起一阵绝望而不甘的表情,倒在了李修海的脚下。
“放肆!敢在老夫面前杀人?!”
韩山冷眼望去,未见其有任何动作,李修海胸前猛地空气震荡,继而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落在不远处。
倒在地上的李修海头发散乱,一改往日仪表堂堂的气度,眼中蕴含着疯狂,顾不得身上伤势,拖起重伤之躯,站直了身子,走向刚刚死去,尸骨未寒的李如风,失神悲痛,冷言冷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