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在猛兽面前,终究只能够束手就擒,挣扎,不过是在增加自己的痛苦而已。
想着这些,本来已经停止进攻,心中准备陪着对方再练习上一会儿就会结束战斗的黑甲军士不知为何眼中仿佛看到了某只闯入军队中肆虐的野兽。
他手中挥舞的巨斧,他口中嗜血的呐喊,以及他头上那顶野蛮丑陋的牛角盔……
早已做好迎接死亡的黑甲军士忘却了心中其实本就荡然无存的恐惧,没有丝毫犹豫就双手持剑向着那危险无比但是却露出了致命破绽的蛮荒野兽发出了自己的全力一击!
“斯瓦迪亚万岁!”
“多拉肯!”
“洛布丝!”
三声怒吼,一前两后在战场上骤然响起。
先不谈那个之前一直一言不发,双手抱肩注视战局的军士首领。
身处一旁,正用手中刃匕格开从身前袭来的三把利剑的沃伦斯卡特已经没有空闲去理会那从身侧攻来的第四把剑。
爱人就在身旁遇险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郁闷,几乎让他想要丢掉所有理智去使用自己最后的底牌!
可是那个一直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军士首领,以及他口中比起怒吼更像是训斥的呐喊都让他明白,哪怕是用出那件珍贵的东西自己估计也只是会赔上自己的生命……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会是这样的疼!为什么我的手也在不听命令的动!
双眼中的画面缓慢了起来,视线中的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清晰。可是潜能被心中痛苦激发出来的金发青年却依旧只能注视着那把散发出黑色气息的手半剑慢慢靠近女骑士倔强前挺的雪白脖颈……
“噗呲”
鲜血,从他本想大喊的口中喷涌,侧腹处那把本来只是为了缩减他闪躲范围而攻出的利剑并没有放过这个可以重创他的大好机会,原本装模作样的劈砍也被使用者顺势演变成了几乎致命的横切。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
被疼痛刺激,在这一切都变得缓慢的世界之中重新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的沃伦斯卡特丢掉了最后一丝对于同归于尽感到不值的想法,心中默念着估计会是自己最后话语的同时,他的左手也毫不犹豫的戳向了自己的左眼。
时光的力量啊,撕碎这里的一切……
砰!
时间,仿佛随着这一声声响而开始停止,哪怕就是那个已经将手半剑从金发青年体内抽出,正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黑甲军士也不禁开始驻足愕然。
“啊!”
最后,还是正捂着被剑风划出一道红痕的精致脸庞惊声尖叫起来的洛布丝打破了沉寂。而之后清醒过来的众人也都一一开始将目光放到了那件将手半剑引离原来轨迹的东西。
豌豆一般的形状,被切开后血肉一样的色泽,这特么不就是个肾吗!
注视着那件被军士本能之下径直斩开的“暗器”,那怕是那个身穿红色无袖板甲的军士首领,脸上也是露出的奇怪的神色。
不过很快,思维正常的他们将目光顺着洛布丝布满羞涩却又忍不住想看的视线,放到了这肾脏被射来的方向。
在那里,如同一件雕塑般浑身都充斥着不真实感的枯骨,正挺着胯下随风而动的大*,慢慢放下了它刚才还抬在身前的染血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