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一个人游荡太久了，难得遇到有趣的人，一时起了玩心。”他望着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
“怕不是意外收获，是劫难的先兆。”
扶离挑眉，不同意我的话，“他们既然在收集神兽，早晚都会对我下手的。遇不遇见你都一样。”
“不遇见我，你还能多逍遥一阵。”
“逍遥？”他摇了摇头，“虚磨时光罢了。”
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我们俩一时无言。
扶离舔了舔唇角，“他，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白泽的情况，不知道是好是坏，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世间的繁事了，应该算是好的吧。
“他过得不错，一界之主，美人在怀，比你我强多了。”
“听起来不错。”扶离感慨。
我想了想，艰难地说出，“你想的话，也可以过去。”
“我说过了，我不去。”他看着我，双眸神色坚定。
“为什么？”
“修寒那个胆小鬼，变了身份，那是他的选择。孤岚，我有我的坚持。”
修寒？我听见孟娘叫他幽。看来他不止变了身份，连姓名都更改了。但我能说什么呢，那是他的事，他有来去的自由。
“扶离，他不是胆小。既然你知道是他的选择，我们尊重就好。我想他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你知道尊重他的选择，为什么不明白我的？”扶离的双眼，目光锐利，几乎要将我穿透。
我抛出了自己认为的答案，“我只是希望你们安好。”
“我也是想看着你安好。”扶离怒吼。
他在表达他的愤怒，他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他吼完，头侧向一边，声音颤抖道，“那一次，我就这么，看着你，不能阻止，也无力陪同。”
他说的，大约是补天的事。我没有这部分记忆，话也无从说起。
突然刮起了大风，从院落吹过，一个冰凉的水珠，打在我脸上。月光下，扶离的眸子，有些许晶莹。
“我和你们不同，你可能已经忘了，最初你被誉为神兽，受万人敬仰的时候，我才刚出现在天地间，一只懵懂的小兽，白矖嫌我淘气，是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
“扶离...”
我确实不记得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说了些没有意义的话，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不想走，如果真是浩劫，那无论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留在你身边，替你分忧解难。”
他转过来，望向我，黑白分明的双眼，拨动了我心底某个根已经腐朽的弦。
我撇开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扭曲，喜悦和难过同时上了心头。
我感动他的坚持，却又为此抱憾。
“我知道了。你留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