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安静,在这个偏僻的新建商圈里,即使在最热闹的时间段也门庭冷落,在黄昏里更是人迹罕至。
时间也仿佛在这凝固了一般的寂静里停留,将所有的一切定格成一张底色发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人,和事,也随着时间忽然又重新流淌而倏然远去。
李赫在地上躺了有好一会了,他浑身大汗,筋疲力尽,也是靠着男性的体质而且年长几岁,才终于把赵金珠扳倒,堪堪的打了一个平局却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量。这时候除了脸上有些发僵的笑,他简直连一个指头也不想动。
那个小女孩也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动,和筋疲力尽的李赫不同,她是心累。平时再怎么机灵懂事,也只是个孩子,撑着站了太久,心里那根弦几近崩断,这会也就想休息,再也不想起来。
过了许久,李赫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浸在地板上已经有些冰凉,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痛,提了一口气不知死活的猛然起身,只痛得“嘶”了一声,脸上的肌肉都抽抽了起来。好死不死的正好看到依然仰躺在地板上的小女孩那匀称修长而又健康的曲线玲珑,好不容易控制了猥琐大叔的灵魂把头扭开,说:“金珠啊,你要不帮我把跌打酒擦好,我怕是走不出道馆的大门了。”
赵金珠飘离身体的魂魄猛的被拉了回来,她仰身坐起,发现李赫扭头看向别处,小小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羞色,敏捷的跳了起来,脚步声就咚咚咚的消失在练功场的木地板外面。不一会回来了,再看李赫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如水。
因为也是每次训练的必修课,所以赵金珠也落落大方的让李赫脱了上衣,给他的双臂、肩背涂抹他们家秘制的跌打酒。马上李赫就感到身上一阵一阵的火辣,痛得他嘴里嘶嘶的抽气,但很快就是一阵冰凉,有一股寒意迅速的浸透到肌肉甚至骨骼之中,之前的痛苦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然后李赫没有像之前那样起身离开,而是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空空荡荡的练功场,说:“前几次看到的那几个学员,不来了是吧?”
赵金珠苦笑了一下,说:“不来了。”
李赫呵呵一笑说:“他们一定以为有一位漂亮的小妹妹陪着练功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然而他们都没有我皮厚,尤其是我不但脸皮厚,抗打击能力也很强。”
赵金珠看了李赫一眼,却没有感觉到他的调笑有什么粗鄙邪恶之处,只能继续苦笑,说:“你就别笑话我,我是一个粗抽粗脚的姑娘,哪里漂亮了?不过李赫哥你的潜力比我意料的要大呢,尤其是你的韧性,真要练好了,也能弥补一些年龄上的劣势。”
李赫笑笑,问:“那几个学员自己不来的,学费不用退了吧?”
赵金珠摇了摇头,小声说:“前三节都是试课,学费没有交,跌打酒倒用了两瓶。”
李赫不笑了,看着赵金珠认真的问:“道馆开不下去了的话,赵老师能找到什么工作?”
赵金珠眼睛一红,低着头说:“不知道,他没有文凭,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也不会什么技术,有几次他拉下脸去应聘门卫,但人家要么要退伍军人,更多要的是有关系的人,就想当门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包袱,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大活人总不能让自己饿死。”
李赫说:“可那样一来,你也就上不了学了。你这么聪明懂事,想来学习一定很好。”
赵金珠这会倒看开了很多,淡淡一笑说:“那也没用,其实搁在古代我也没机会上学,我们家祖上在江湖上出名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走镖的,更落魄的时候一家大小走街卖艺,哪里有女孩儿上学的道理。我好歹上了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