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觉得远离街面会更安全一些吧。这里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吊脚楼,也不管你是哪个民族的,区别就在于靠河边那些吊脚楼都是竹楼,而坡上的吊脚楼多是木楼,竹楼不用瓦而用茅草做顶,木楼则用黑瓦。其实李赫和李纯过来的时候,街上、河边的那些竹楼大多都荒废了,大多数人家都换成了两层,或者三层的平房,即使老人们钟爱旧时的竹楼,终究阻挡不住时代向前的脚步。
吊脚楼最下面一层通常都是用来养牛的,李赫的爷爷家早没有牛,也没有将底层用来养猪,只是堆放了一些杂物,盖了两间茅房,猪圈在老屋旁边另外修建了两间。奶奶生来是个勤快的人,将吊脚楼的底层,还有门外的空地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空地里养了一群鸡,正在阳光下来来去去的刨食,用沙土洗澡,然后李纯就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群小鸡!好可爱的小鸡!”
“小样,”李赫拍了拍李纯的脑袋,说:“再可爱的小鸡长大了都是要被我们吃掉的!”
李纯一听顿时眼泪汪汪的说:“哥哥你好残忍,你怎么能这么说!”
李赫哈哈一笑,说:“那今晚上有本事你不要吃鸡肉!”
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在楼下专门煮猪食的伙房里的奶奶走了出来,奶奶穿着一身土布衣裳,像当地少数民族的老奶奶一样包着青布帕子,李赫的爷爷奶奶不是本地人,但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衣食住行也和本地人没什么两样。
“奶奶!”李纯看到奶奶,叫声特别的清脆响亮,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慈祥。等到李纯扑到奶奶的怀里,奶奶像变戏法一般的,就拿出了两个刚从地里摘的嫩黄瓜递给李纯,那黄瓜表面上还长满了小刺,但并不扎人,李纯张嘴就咬,咔嚓咔嚓的声音就从她嘴里发出来。
李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眼睛里的雾气小声的叫了奶奶,却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过了奶奶提在手里,还热气腾腾的猪食桶。奶奶手里的黄瓜已经递给了李纯,不过等到李赫喂猪回来,奶奶递给了他一个拳头大的脆皮梨,还说:“坎下三娘家那几个孙子腿脚快得很,你们要是再晚来两天,树上的梨子就给他们吃完了。”
李赫接过脆皮梨,放在鼻子下面使劲的闻了一下,一股青涩的甜香丝丝的浸入他的鼻中,咬了一口,微微有点涩,也有点酸,但甜是主流。这种甜却是生动的,丰富的,不是超市里那种甜得发腻的水果可以比。
“哟!我们的四少爷转了性子了?还知道帮奶奶喂猪呐!”
正当李赫一小口一小口朝圣一般细细品味着奶奶家的脆皮梨的时候,吊脚楼一楼的楼梯口上,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少女年龄比李赫略小一些,个头也挺高,甚至比李赫之前见过的二姐李荻还要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了,不过光长个子,还没有发育开来,穿着T恤的胸前只有两个小小的突起。因为个高腿长,穿了条牛仔背带裙看着也还是很好看。
这是李赫三伯家的独生女儿李溦,在他们家排行老六,比李赫只小一岁,这会扎的是双马尾,说话的时候抱着手,牙尖嘴利的,其实也是李赫一向最讨厌的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跑火车的半大女孩。
不过作为一个实质上的大叔,李赫没有跟小女孩计较,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问:“老六,怎么就你一个?二姐、三哥还有老五呢?纯纯,叫六姐。”
李溦看了看李纯,说:“叫六姐好土的,就叫我溦溦姐姐好了。”
李纯看了李溦一眼,嘴里还在咯嘣着黄瓜,但依然吐字清晰的叫了一声:“六姐。”然后就一蹦一跳的看小鸡去了。
李溦没办法发李纯的火,就冲李赫白了一眼,也不回答李赫的话,转身自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