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最适合酒席,那是一个酐畅淋漓,特别是冰凉凉的啤酒,再有三五知己,那就是一场豪饮。
林若寒与徐方荣自是喝不到啤酒,不过喝的是一种花仁酒,名叫花香露。温润解暑,还带着花香和甘甜。
“有白莲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态。更具白梅自是苦寒来的执着之情。略显白牡丹的高贵。轻吐桂花之清香。”
“这酒真好,适合我,只是花太多,只品尝出这几种。”林若寒抿了口酒,细细品味,很是舒服的慵懒道,“花香花露成玉酿,一杯一盏盛衷肠。”
“文武皆具好儿郎,何将衷肠述酒场?”
门外蓝泠款款而来,袅袅身姿带着阵风进了门。
徐方荣摆摆手,狠狠道:“诗书礼,我皆不通,你们别文绉绉的。”
林若寒不多言,没理会蓝泠,似那日的气还未消退。更没搭理徐方荣的牢骚,自顾自地又抿一口酒。
“想来,林兄还对奴家有气。不过,儿郎之身何必与小女子动气?”蓝泠倒是不动声色,将林若寒此举损得体无完肤。
林若寒喝完杯中酒,看了蓝泠一眼,淡淡道:“既以女儿以自称,何以筹谋儿郎事?”
“巾帼不让于须眉,女子那般不如男!”蓝泠声色正气凛然,责任感满满。
“你要知道,谋略二字不只是将事情思考后布局那么简单,要顾全的是整个局势,不是一城一地那么简单。”林若寒站起来,正视蓝泠,“昨夜若非我赶到,你打算如何救场?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徐家人召集来,将暗地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来?好做个决断?”
蓝泠浑身一震,惊道:“你何以得知?”
“哼。”林若寒脸色一冷,喝道,“你如此做,考虑过后果么?”
“考虑过……”蓝泠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可考虑过事情摊开后,如何才是最好结果?你可考虑过事与愿违后,如何处理?你可考虑过魔族拼死一搏,如何行动?伤亡、可得利益和情报、对于如今战局的影响和帮助……”林若寒细细数着,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有力,“你考虑到了么?”
“这……”
蓝泠听着最后一句“你考虑到了么?”的森然口气,她没法回答,因为她真的没有考虑过!
“没有对吧?”
林若寒森然的语气渐渐温和,又坐下,兀自倒上酒喝起来。
“当然,你考虑的只是将内奸除了,魔族清理掉。出于这个目的,你确实做到了。虽没有完全达到功效,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这些魔族和内奸,大有用处。”
“用处?那些内奸和城内魔族还有用处?什么用处?”徐方荣一旁惊叫道,着急知道答案。
蓝泠细细思索,也没想到具体的含义,也直直看看林若寒。
林若寒被两人看得发毛,忍不住了:“你们别看一块肉一样看着我,很恶心好吧!”
徐方荣大声道:“你身上的不都是肉吗?骨头我又看不见!”
林若寒一愣,笑起来:“也是也是。”
一个玩笑,整个气氛都缓和了。可见徐方荣在处置人际关系很是厉害,所谓大智若愚说的便是这种人。在细枝末节里将事情办成,无需大摆场面,更无需义正言辞。这才是真正的领袖。
林若寒看了眼徐方荣,点点头,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就招呼二人坐下,该吃吃该喝喝,俨然主人姿态。徐方荣也不反感,很是顺从拉着蓝泠落座。
三人都坐下,一人一杯酒,吃上了菜,林若寒这才开始说,第一句就是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