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树生和陈凡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听“白色梦蛙”在里面折腾了好久,才慢慢安静下来。
两个人一起走进病房。里面负责安全的刑侦队员给他们行礼。
陈凡看到“白色梦蛙”喘着粗气扭结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痛苦不堪。
“病人怎么样了?”于树生问道。
护士回答说:“这一次经历了十五分钟。刚才打了安定剂,病人很快会安静下来的。他自己很配合。”
于树生说:“他一晚上发作几次?”
护士回答说:
“昨天晚上发作了六次。其中半夜十分发作的那一次最厉害,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早上看上去好了一些。”
“白色梦蛙”喝了一点水,渐渐安定下来,躺在床上。忽然看到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警服,立刻坐了起来。
看起来,他的下意识里面,对警察还是天然的警惕的。
于树生对他摆摆手,说道:“没关系。躺下休息吧。”
“白色梦蛙”看了看这两个人,都认识,就当作熟人,很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
“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凡问道。
“现在感觉很好。这里很轻松。”“白色梦蛙”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们的专家正在对你进行诊治。”于树生对他说道。
“东方教授,verygood!”“白色梦蛙”竖起一个大拇指。
“东方教授还没过来吗?”于树生问护士。
“东方教授十点钟以后过来。上午还有课要上。”护士回答说。
陈凡坐到“白色梦蛙”的病床前面,对他说道:
“你好好想想,看看还能想起来什么细节吗?什么情形?破碎的、片段的、一点点的,都行。什么都行。你好好想想……”
“白色梦蛙”说道:
“我就记得有窗户的铁栅栏,饭从栅栏外面送进来。我吃饭,然后碗和筷子递出去。有一点点阳光照在脸上,我很贪婪享受那一点阳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就只有这一点记忆。”
“这是监狱吗?”陈凡问道,“你身边有人吗?还是你一个人?”
“白色梦蛙”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陈凡吩咐他的队员说:
“去查阅服刑的人员名单,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名字大约是曾家莼。”
根据曾家莼的人生经历,他不太可能住过监狱。陈凡叹了口气,问道:“你给我说说,失忆以后,你的感觉是什么?”
“白色梦蛙”对陈凡说道:
“陈警官!失忆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这种痛苦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故土。没有童年,没有亲人。那种孤独至死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痛苦啊!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哪怕知道以后就死,我也是开心的。”
陈凡有点若有所思。
他在想凌波。对于失去的记忆,凌波会有心灵上的痛苦吗?凌波对他说:她已经恢复了记忆。陈凡感觉她的态度太平静了,接受这一切也太坦然了。陈凡不相信。
想着凌波,凌波就走到了。
“陈凡,你也在啊!”凌波进了病房,意外看到陈凡也在。
于树生看到凌波进来了,说要出去看看,回避了。
“你怎么这么积极?”陈凡问道。
“我听说‘白色梦蛙’的状况好转了!所以过来看看啊!”凌波来到“白色梦蛙”的床头,递给他一点吃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