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并不复杂,知道内情的不止我一个。大家心照不宣。凌波,你还年轻,比我的孩子大不了多少。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话,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孩子,懵懵懂懂,一头掉到看不见的沟里。我只能奉劝你这一次。听不听,都在你。你当作好意、歹意都可以,好自为之。我回去了!”
薛菊芳拿起她的小包,说了一声:“服务员,买单!”
凌波追问道:“薛科长,请您告诉我内情好吗?”
薛菊芳淡淡说:
“内情不重要。大家心知肚明。关键是证据。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你就是知道内情,又能怎样?”
“是谁干的?”凌波问道。
“我无可奉告。”薛菊芳说道,“因为我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说。”
薛菊芳说着拎着她的包准备离开了。她寻思再三,又叮嘱了一句:“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
说着头也不回,迈步走了。
凌波坐在那家小店里,一边吃着点好的饭菜。薛菊芳只是出来和她说了两句话,也许这些话是她早就想说的。
这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一位云南缉毒的副大队长在缉拿凶犯时被枪击中,英勇牺牲。这已经是当地牺牲的第六名干警。
同样是朗朗乾坤下,这些英勇的干警为了保护人民利益,死在对毒贩斗争的第一线,死在阳光之下。可是在这个朱立勇战斗过的城市里,却有这样一段阴影躲藏在阳光下。
凌波不相信:自己揭不开这团阴影的面纱。虽然是孤军奋战,可是自己是站在阳光下的,代表正义的力量;那些阴影的势力再强大,也是站在阴暗里的。
悄无声息地调查,即使有一天自己被暗算了,也是不明不白的。不如公开调查,那些人即使想对自己下手,也会顾忌一些吧。
凌波决定:去和邵洪波谈一谈。
娄爱吉、谭队长,还有那个白治民,都是负责那个走私案的人,他们全部都在局里。当事人除了死去的朱立勇,就剩下一个邵洪波了。他到一个区里的派出所当了所长。
也许从他那里,能够得到一些讯息。
凌波曾经和邵洪波见过几面。刚刚参加工作到这里的时候,共事过一段日子。后来邵洪波调走了。调到下属的一个区,做了派出所的所长。
凌波找了一个借口,请了假,到那个区去了一趟。
她坐了公交。公交车在城区饶了一个大圈。凌波发现:公交车经过的一个地方,竟然就是朱立勇牺牲的那个现场。
那个地方凌波去年来过。刚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就来过这里。她忍不住下了车——
那里很偏僻。即使是这样白天喧嚣的日子,这里也显得寂寞。路边的花坛上积留着干枯的落叶,中间的石头小路空无一人。一条干枯的草绳子,似断非断,缠绕在路边一棵高大的树上。一个注定长不大的幼苗,在树的一个枝杈上发芽。给秋天的萧瑟增加了一点绿意,也增加了一点感伤。
朱立勇,就是在这里遭到伏击的。飘动的落叶,掩饰了这里曾经有过的罪恶。
他当时已经预感到危险,所以才在半路上给自己打了电话。那个半路上的邮亭也已经拆迁,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凌波看了看远处泛着白金光芒的树木,苍然一片,怆然一片。
她停留了一会儿,成功上了公交车。
“邵所长,我刚好到这里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凌波看到邵洪波的时候,开口对他说。
“太客气了!听说刚刚顺利破获了麦佳明教授被杀案。还荣获了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