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如枯枝般的手柱在窗台上，看着屋顶，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黄战撇过头，看着那惆怅的面容，看着那双昏暗的双眸，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心酸。
“您说。”
“你母亲死的时候，你很痛苦吧？”
沈涛回头看着黄战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眼，抬起手，搭在了黄战的肩头。
黄战突然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低着头，抽了抽鼻子，感觉鼻头酸涩，视觉有些模糊，又扬起了头。
“那个时候，我很绝望。”
“那又是什么支撑你一直活下来，又是什么原因支撑你抗过了最艰难的两个月？”
沈涛温顺和蔼的语气抚摸着黄战的心，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黄战心中的颤抖，能够感受到那份恐惧，那份漆黑绝望的天空，没有光芒，没有声音，只有死寂。
黄战肩头颤抖，努力的坚持着，努力的咽下去眼角的泪，有些哽咽，他不敢回想那两个月的生活，那如同地狱般的生活。孤单，迷茫，绝望，恐惧的生活。眼神中的惊慌失措，就像是又一次看到了那一个又一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
抹了一把脸，重新转过身，低下头，颤抖的双手伏在窗台上，他慌乱了。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还残存着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吧……”
那哽咽颤抖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沈涛的耳中，就如同针刺一样的疼痛。
“我的儿子和女儿，就死在我的面前，当时，当时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一老一小两个人站在窗台前，突然陷入了沉寂。
滴答，滴答，水滴掉落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中回响着，就像是炸雷一样，响在二人的脑中。
嘭！一声闷响将沈涛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骤然回首，却看到黄战那剧烈颤抖的身体，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拳头死死的抵在窗台上，那窗台的瓷砖都已经龟裂。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还有很多人在陪着你。你还有希望，还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还有一个信仰。别自责，别怕。我陪着你，我在陪着你。”
沈涛连忙抱住了那个颤抖的身体，那磁性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样，让黄战的心神一阵的恍惚。
父亲，是您吗？我没能，没能保护好母亲，我对不起您！儿子没用！
压抑，自责，悲痛的心情顿时找到了宣泄口，看着沈涛那苍老的面颊，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模糊的视线让黄战认错了人，他抱住了那沧桑的后背，放声痛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