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终没在意法相说的“奇南”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知道奇楠沉香佛珠的价格是黄金的一百倍甚至几百倍的话,他铁定把肠子都悔青了。
捡了芝麻丢西瓜的秦戈,拿着个铜香炉出了隆福寺,便风风火火的往镇让找当铺去了。
青龙镇因为是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太湖周边如苏州、昆山、吴江等地的商品,很大部分是顺松江而下,到青龙镇转装远洋商船销往海外,朝廷的市舶司就设在港口不远处。所以青龙镇实际上比县城华亭还要繁华,各行各业应有尽有,秦戈一路行去,但见酒旗招展,店铺林立,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看啥都觉得新鲜。
最后他找了家当铺,说破了嘴皮那铜香炉才当了三贯钱,秦戈提着沉甸甸的三贯钱刚出当铺不远,便在人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七姨吗?”
没错儿,身姿娉婷,容颜清丽,走起路来如春风拂柳,那正是七姨苏氏。
昨晚秦戈搂着她睡,到早上时,睡着的秦戈那手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臀上,七姨醒来之后,只是悄悄把他的手移开,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七姨一个人来镇上做什么呢?出于好奇,秦戈悄悄地跟着她,没想到七姨很快转进了刚才那家当铺,在柜台前问道:“掌柜的,您看看我这件衣服能当多少钱?”
官府的抄家来得太突然,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就连七姨她们头上的金银首饰,到了牢里也被夺去了,对于七姨来说,现在能当的也就身上的衣服了。
“七姨!”
听到声音,苏氏回过头来,惊讶地问道:“六郎,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隆福寺了吗?”
“七姨,你不用当衣服了,跟我出来,我再跟你说。”秦戈不由分说,把七姨拉出了当铺。
秦戈到底是少年郎了,当街被他拉着,七姨有些不自在,挣开他的手说道:“六郎,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拉着七姨。”
“七姨,这么冷的天,你把衣服当了自己岂不是要冻坏了,不能当!再说了,家里有我呢,七姨你看,我有钱了,三贯钱。”秦戈说着露出盘腰间的铜钱给七姨看,秦戈总算明白为什么古人把钱叫盘缠了。
七姨好奇地问道:“六郎,这钱你是怎么来的?”
秦戈笑道:“七姨放心吧,这钱不是偷也不是抢,是师傅借给我应急的。走,七姨,咱们先去买点吃的,再给你们再买一身换洗衣裳,嘶……七姨,这钱够了吗?”
秦戈对这个时代的物价还真不太了解,不过掌柜的刚才拿出三贯钱时,恐怕不得有二十斤重,秦戈感觉是挺多的。
“够了,够了!”七姨莫明地流下了眼泪。
过去这三贯钱对秦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这一刻,却能给她们买很多东西;过去,秦六郎寄养在庙里,无忧无虑,现在却要挑起养家的重担了。
今昔对比,七姨想得越多,眼泪就越止不住,一如梨花带雨,看得秦戈心疼:“七姨,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走,咱们去先买东西。”
有了钱,七姨也不再坚持把自己的外套当掉了,和秦戈一起,在市上买了几斤米面,又买了三匹粗布一匹白麻皮和一些针线,总共花了三百多文钱。
然后七姨又到一家绣坊,央求了许久,绣坊的掌柜才同意她拿一些刺绣回去代工。
等出了绣坊,秦戈又花钱买了个皮鞠,这种皮鞠用十二瓣硝过的软牛皮密砌缝成,不露线角,和后世足球不同的是,这种皮鞠是有“内胎”的,类似于自行车轮子,在外层皮革内加一层由牛或猪的尿泡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