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一纵九团团部。
报告!
进来。
团部走进一人,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子刮得不彻底,显得灰溜溜的,好像是抹了油灰没洗干净一样。
你是?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的一个军人站起身问道。
我叫马叙虎,是奉令前来一纵九团报道的。马叙虎行完了军礼,静静的等待着。
我是九团团长林达,(办公桌前的军人就是林达)林达握着马叙虎的手,连连说:欢迎欢迎!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团政委钟春山,这位是副团长袁光泉,这位是团参谋长俞慕耕,新近兼任九团独立营营长,这位是团政治部主任应晓初。刚刚师部打来电话说:马团长即刻就到了。不成想,这么快,你来了。马团长真是做事雷厉风行,豪爽啊!
哪里哪里,马叙虎很谦虚的回答说:林团长,你才是团长,我如今只是一个副营长。
哎,哪里话,在我们的心里,你还是你独立团的团长。林达笑呵呵的说:参谋长俞慕耕以后就是你的营长,希望你们一致努力,打好仗,打胜仗。
马团长你好,幸会幸会。我叫俞慕耕。大家都喊我榆木疙瘩,你也可以叫,没事的。俞慕耕握住马叙虎的手紧紧的摇着。
还请你多多指教,俞营长!马叙虎嘿嘿一笑说:俺听说了,你有文化,你知道的,俺就是一个大老粗。
政委,林达对着钟春山说:马团长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现在住地住处很紧张,我还正在张罗着呢。
不用,钟政委,就委屈马团长住我那儿吧,一个人也免得无聊。俞慕耕微笑着说:团长,行吗?
好啊,怎么不行?林达高兴的说:你们俩是得好好切磋切磋,磨合磨合。
马叙虎跟着俞慕耕把行李搬进了住处,他打量着俞慕耕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似乎以前是养马养牛用的,经过一番改装修缮而成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看着那张床,马叙虎挠挠头,所有这些,心细的俞慕耕都看在眼里。
马团长,今晚你睡床上,我呢睡地铺。俞慕耕对着马叙虎笑笑说:条件差,没办法。
那怎么行?你是营长,我只不过是副的,哪能委屈了营长你呀!马叙虎故作震惊的说。
你这是哪家子话?你我都是革命同志,不分彼此。俞慕耕反对说:就这么说了,不许改变。
第一个夜晚,马叙虎就没有睡好,一夜的忐忑不安。第二天,马叙虎趁俞慕耕不在,将床给拆了,完全都铺在了地面上,铺成了联通草铺。俞慕耕见了,笑着说:马团长,我就知道你过意不去。还是马团长有智慧,这样也很好。
马叙虎睡不着,盘腿儿地铺上一坐,正在看书的俞慕耕见了,很关切的问:怎么了马团长,还是睡不着?
听说你是蛮子,江南人,专吃大米长大的,是真的么?马叙虎把军帽一脱,满脸络腮胡子就更显得钢刺一样的好像倒着栽在脸部一样,眯缝着眼睛大大咧咧的问。
俞慕耕下意识的将灰色的帽檐扶正,两颗布扣立即顶在了帽檐的正中,直对着他挺值的鼻梁;一双大眼闪着光火焰般的跳在浓密的眉毛下,他微笑着,笑而不答,却颔首点了一下头。
俞参谋长,你别介意,马叙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言语太粗俗,就立即更正说: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叫的,江南蛮子江北侉子,俺说的没错吧?
我就是浙江人,你说对了,我怎么会介意呢?俞慕耕翻过一页书,很平静的回答。
哎,在家你是老几啊?马叙虎眨巴着眼睛又问:我可是家中的老小啊,说不定啊比你还小。但是啊,年龄俺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