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残阳血红的悬在西天,眼看就要躲进了地平线。大运河的波光滚滚,流水波动着霓虹般的美丽。晚风拂柳,长长的倒影拉长在岸边;芦苇青翠欲滴,水鸟咚咚的歌唱,给大运河以更加美丽和魅力。一位身穿长衫的男子,独自驾驶一叶轻舟荡漾在大运河的片片涟漪之中。船到东岸,他系好缆绳,从船舱里犹如离弦之箭飞奔跳上岸来。他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几乎把整张国字脸遮住了半边。他回头望望在河边波涛颠簸的小舟会心的一笑,流星般的撒开大步而去。
天刚刚黑魆魆的暗下来,墨镜长衫男子走进了红柳林。他要穿过红柳林,淌过砂礓河,然后再转回大兴集前往马庄。然而,当他行至红柳林的中心,忽然感觉到一阵的闷热。一座座坟茔掩映在深草红柳之中,让人不得不心生恐惧。前面好像就是一座巨大的坟茔,这让他勾起了长长的回忆。他知道,这就是当年掩埋日本侵略者的混合乱葬之坟地。这个坑内大约集体合葬着几十个鬼子尸体。正想着心事,他忽然感觉到好像要发生什么。凭着习武的特殊感官和嗅觉,他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危险。
蓦然的,他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矗立着一个暗黑的人影。他看不清人影是男是女,因为黑影戴着黑色的面纱。
谁?
他警惕的喝问一声。
半晌,黑影如同地狱幽灵般的发出低沉的声音回答道:索命的!
言罢,黑衣人就挥腿踢向墨镜长衫。墨镜长衫一闪,躲了过去。
我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来索命之言?
墨镜长衫咄咄逼人的质问。
还是去到阴间问你的老子吧!
黑衣人话音未落,身影就飘向了墨镜长衫,探掌向着他的胸部拍去。这一掌来的既狠又疾,仿佛不让墨镜长衫留有喘息之机,招招致命。墨镜长衫忽然恍若游龙,身体倾向后背倒去,好像风吹拂草软软的飘落。待掌影刚过,他的身姿犹如旱地拔葱呼啦啦的就窜了起来,挥脚连环踢出。黑衣人也不示弱,身影犹如幽魂移位,向后拔地飘走,瞬间又落定了。
朋友,骑马还是坐轿的,报上名号来。
墨镜长衫立定,还是谦谦的问。
他说的是道上的黑话,意思是,你是江湖还是官府。
既不骑马也不坐轿,只要你命!
黑衣人忽然一扬手,嗖的一声,一枚飞镖打出。墨镜长衫措手不及,来不及躲过,只感觉左胳膊一麻,整条臂膀就失去了知觉。
毒镖?
墨镜长衫大惊失色,心中暗想。
说时迟那时快,他也不甘认命,对着黑衣人闪电般的发出一枚钢镖。只听对方沉闷的哎呀一声喊叫,黑衣人仓皇的落荒而逃。墨镜长衫立即撕下衣袖,扯成布条,把左胳膊自肩窝处用牙齿死劲的扎紧了,才摇摇晃晃的朝着红柳林的深处走去。
马庄此刻正沉浸在夜的静谧之中。知了刚刚停歇歌唱,不知名儿的夏虫就凑响了夜行曲。
一位女子开门走出,忽然大惊的喊道:小桂子,小桂子!
从门里奔出一个男子,他就是小桂子。
邱书记,怎么啦?
快来啊,这儿倒着一个人!
邱书记立即回答。
小桂子立即奔到倒着的那人身边扶起,大惊道:邱书记,是马书记!
啊,大哥?
邱书记立即大喊:来人!
门里立即又奔出来两个女孩,正是谭丽和菡子。
被喊作邱书记的正是邱丽颖,小桂子正是方成贵。墨镜长衫不是别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