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在毒烟与火攻侵袭之下,还能站立的立西夏兵心内本就充满慌乱与惊恐,如今主将被杀枭首,他们更加胆寒心颤,士气瞬间崩溃,见满脸血污,门神般凶恶的鲁达,拎着主将头颅,带着一众浑身浴血的煞星,势如破竹,猛杀而来,他们再也没有勇气阻拦,只顾四散躲避逃离。
而高守、鲁达等人绝处逢生,士气空前高涨。
此消彼长下,战况逆转,西夏守军兵败如山倒。
谁能相信,仅仅十个人,就能烧了上千人守护的大粮营,并杀得守军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不过高守等知道西夏人只是一时慌了神,等他们缓过神来就麻烦了,且他们的援兵可能片刻即至,因此不可恋战,冲杀的目的是赶紧撤退,没有人再贪图军功,去割下西夏人的左耳。
……
……
两个时辰后。
天色大亮,晨风渐缓。
高守站在一处山岗上,回望西夏粮营方向,浓烟滚滚,巨大烟柱看似与云朵相接,遮天蔽日,可见火势依旧没得到控制。
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除了用水泼,并没有其它有效抵抗火灾的办法。而这里是荒山野岭,征战之地,工具和水源都很缺乏,即使有木桶取来山泉涧溪之水,面对这样的火势,也是杯水车薪,只能望火兴叹。
当然,相对粮营被烧,主将被杀可能是西夏人更无法接受的事实。
而高守杀死西夏守将后,似乎感觉到脑子里仿若有层茧一样的东西,顷时破碎。
近一年来练习精熟的砍柴技巧,倏然间融会贯通,成为战场搏杀中,简单却致命的杀敌刀法。
在冲杀突围中,他不再有任何怜悯,果断砍杀了几个阻挡去路的西夏守兵。
在此刻,高守有一种劫后余生,恍如隔世的感觉,其他人也差不多,怦怦的心跳声,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只是他们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悲凉愁苦之色,而是显得异常兴奋与欢喜,闪亮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高守身上。
他们似乎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鲁达,像是在等待鲁达先开口询问。
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他们,仿佛产生了不用言语就能心领神会的某种默契。
鲁达看了看大家轮流背着的郑老七与杨九指,简单包扎后,俩人伤势没再加重,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凝望高守那张稍显稚嫩却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下犹自震撼不已,区区十人,疯狂突袭西夏屯粮大营,以为必定有去无回,葬身敌营,不曾想到头来居然未折一人!
绕袭放烟之计,火烧粮营之策,易装斩将之谋,高守突如其来的这一份冷静、睿智、应变以及勇悍,真吓到了他。
近一年的相处,他对高守算是挺了解。
性格一贯懦弱温顺的书呆子,如何爆发出这不可思议的转变,如何能做到奇谋百出,力挽狂澜?
这巨大的反差,鲁达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只是那一跤摔出来的?
眼前的高守,给鲁达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觉。
鲁达见高守眺望敌营,若有所思,没有马上打扰,直到高守收回目光,他才带着微笑,问出来:“高兄弟,别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这才一日之间,就让我等刮目了,是如何做到啊?”
闻声,高守转过头,发现众人都瞄着他,连身受重伤,正闭目养神的杨九指,也缓缓睁开双眼,向他行注目礼,殷殷期待答案。
鲁达没有叫自己“小书呆”,而是尊重的称呼“高兄弟”,反而让高守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