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身市井,倘使要让富户天生另眼相看市井之徒,你觉得可能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什么贫的富的,都会消散,唯有天道永恒,循环往复……”俞禄喃喃自语地享受着美人的按摩。
妙玉已经自觉失言,她渐渐发现陪在他身边有轻松的感觉,他眼睛里不会有一来便是侵犯、图谋不轨的念想,或是以白眼视之于人,以至于她竟然每每失态而说了真话。为俞禄穿好上衣后,那伤口还令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时退回去娉婷施礼道:“失言了,还请大人恕罪。”
“你有什么罪,姑娘不必对我防着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会强求你什么。”俞禄稍显英气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定了妙玉一瞬,虽然口上不说,但妙玉的关怀,他也觉得暖心。
妙玉正为俞禄盯着她看而不好意思,可巧戚衽进来解了围,她就福礼告退,移步偏帐,左边偏帐是她的暂时居所。
天色渐明,俞禄为了麾下军纪更加严明,在戚衽、几名亲兵的陪伴下,顶盔带甲地骑马来到校场训兵,这套盔甲其实不轻的,一般养尊处优的文官穿了还会觉得不适应或者步履维艰,但在俞禄身上完全看不出这些神态,他的踏镫、跨马、举鞭、握缰、下马,一连串的动作甚为娴熟,盔甲也似穿便服一般。这些细节,包括一饮一食与埋锅造饭的士兵们雷同,无不赢得了麾下的好感,俞禄的三箭连珠也传遍全军,人人皆知他武艺了得,渐而形成了崇拜。
骑兵在前冲锋,激荡起飞扬的尘土,两翼弓箭手伺候,射穿场外的稻草人,中间的兵丁执矛、执枪、执盾牌。早间的空气还很寒冷,他们却早已汗如雨下,有跌倒的人更为年轻将军俞大人不辞辛苦、关爱有加地扶起来而激动得满面红光,恨不得士为知己者死,俞禄偶尔拍拍他们的肩膀资以鼓励,他们便愈发有干劲,似是比吃了三天口粮还管用。其实他们最感激的就是军饷,扬州运过来的军饷,俞禄并没有克扣。
过了午时,从晨曦微露的冷意渐而变得愈发炙热,这回俞禄却下了命令不得歇息,直至有小半人晕倒,最后他骑在马上,此时的仁慈早已消失殆尽,俞禄下令道:“克日围攻黑风崖,所有将士听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令如山,违者斩立决!一队官兵进攻,队长退,队员斩队长!否则队员连坐!全队退,斩全队!队员退,队长斩队员,否则队长连坐!听到没有?”
“听到!”一千人的气势直冲霄汉,尽管兵备武器还是那么的原始,但这股官兵已经被俞禄扭成一股绳子,当然这种扭成必须有制度的作用,再有感情的连带、利益的共同,这些确保了他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俞禄扬鞭击打座下的汗血宝马,这匹马是年世凤送给他的,因为年世杰的原因,年家财大气粗。俞禄正欲回马返营,出列的年世凤在麾下耳语之后,跑上来单膝跪地道:“回禀大人,丁臬台、云观察下令,柳参将的粮草已经拨到,他们命我军三日后攻黑风崖靠近北沙河的一侧……”
这一侧地势最为险峻,大半兄弟将要丧生,孟守备等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目光投到甲胄鲜明、在斜阳下反射着刺眼亮光的统领身上,只见他一字一句地道:“去回复两位监军,本官恕难从命!全军听我号令,三日后在黑风崖东侧安营扎寨!只困不攻!”
“得令!”排成队列的兵丁气势昂然,有旗手高举着俞字大旗欢呼着这英明的决定。
孟守备因为害怕云靳弹劾俞禄而郁郁寡欢,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边年世凤已跨马追上俞禄,道:“大人,卑职的兄弟以前是江北流寇,在乱军之中难堪大用,但是打探情报,他们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倒是不在话下,卑职查到了柳参将和丁臬台可以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