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觉得这样的选择于他最好。
可刻意拉开的距离也让两个人的距离真正变远了。
若在以往,穆清生出这样的心事,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一生一死。
两者皆是穆清极看重之人。
换做是她,恐怕也会钻牛角尖。
今日八月初八。
离穆清前世身亡不足一月。
穆清在害怕……
看着自个儿原本的死期一日一日临近,没有人能不害怕。
但于穆清,如今的恐惧又多了一层。
恐惧自个儿的死,也恐惧自个儿若活下去,会不会又是上苍的一场取舍。
沈霓裳的眸光轻轻垂落半空定住,握住袖角的手在月色星光下皎皎玉白,手指修长而有力,透着一种介于少年同成年男子之间特有的干净和力量感。
沈霓裳忽地有些心软懊悔。
她应该再缓一缓。
至少也该等下个月初以后。
穆清的心太干净太纯净,即便是她如今无心情爱,但这样一个干净剔透少年那般虔诚热忱地捧出一颗赤子之心,她既然不能接受,便只能拉开距离。
不能给予结果,就不要给予希望。
两个人当中,作为年长阅历更多的一方,自然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感。
容苏的死让她难以接受。
所有的事情交杂在一起,让她未有考虑周全。
什么都顾及到了,却没有想到,容苏的逝去对穆清而言,生出的不仅有伤痛,还会有别的惊惧。
穆清一直垂首垂眼,不敢相看,神情紧绷却执拗。
如同他攥住那一截袖角的手,无言而固执,紧紧抓住不肯放开。
此时此刻,穆清的心中只觉害怕又茫然。
他已经尽了最大力气来说服沈霓裳,将自个儿能想到所有有用的理由,用自个儿暗暗练了许久的语气平淡说出。
可是,沈霓裳一下子便将他看穿了。
甚至没撑过盏茶时间。
再多的准备也没有用。
连他自个儿都觉着自个儿说的时候,话语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勉强。
对沈霓裳说谎,于他而言,确是一件世间最艰难的事。
可他又能如何呢?
真正的理由那般荒谬,但它确确实实发生在他身上过。
记忆清清楚楚。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内力撑破身体前的那种毁天灭地般的剧痛。
有过那样的酷刑般的经历,世间想必也不会再有他受不得的肉体之痛了。
穆清在心里不是没有恐惧。
即便现在已经换了功法,但只要那个时刻未过去,那种记忆犹新的恐惧,依然时不时的浮现提醒。
可他更害怕另一种可能。
容苏已经不在。
如果天道真的注定要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来替他承受这份因果,他宁可不要。
尤其是一想到这个人说不定便是……他便害怕得满心颤栗。
花寻的姐姐被米厚邦卖到东都国。
若是相救必定需往东都一行。
此番之事,不用任何说明,也能想到必定内情复杂。
加上那件百鸟羽衣,很显然,花愫如今的境况不会太妙,事情恐怕同东都士族大家有关。
世人贪欲。
不怕无权无势,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