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倩娘呢?叫她出来,我寻的是她,不是你!”司老夫人虽是暗恨,但也不想直接同沈霓裳冲突,阴沉咬牙道。
王都恩侯府这样的所在,的确让她忌惮不少。
“尊长有事,子女当服其劳。老夫人有事同我说也一样。”沈霓裳浅笑温和。
司老夫人死死盯住沈霓裳,眼神怨毒,沈霓裳依然唇角噙笑,神情丝毫不动也不闪避,只同她对视不移。
“让司倩娘把我家云生交出来!”司老夫人切齿怒道,“今日她若不将人交出来,我便同她不死不休!反正我活这把岁数也够本了!”
司老夫人乌木拐杖往下重重一杵,内力灌注之下,石板铺就的街面上顿时溅起一阵夹带着几粒石屑的粉尘。
街边驻足的路人见状稍稍退开几步,却也未曾离开。
沈霓裳退开一步,待尘土散了些:“老夫人只怕弄错了吧?我娘同我才从营山归来,今早才进了云州。云生表哥一直同老夫人一道,我娘怎会知晓云生表哥所在?”
“不是她还有谁?若非她拿了银子给云生,云生怎会想起上船?这个毒妇心肠歹毒,她那个娘害得我司家两条人命落在海上,如今还撺掇云生上船——你当我不知?她这是想让我司家断子绝孙!”司老夫人愈说神情愈是癫狂,挥舞着乌木拐,恶狠狠地瞪着马车所在的位置,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去咬人一般,“还我孙儿!把云生还给我!司倩娘,你还我孙儿!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同你没完!”
看着司老夫人那张牙舞爪般的动作,还有那暴怒狂乱的眼神,沈霓裳瞬间了悟。
司老夫人的心理恐怕已经不大正常了。
不只是此刻,应该说早在过年那次,甚至更早,她的精神和心态就已经不正常了。
“老夫人,我们真不知云生表哥在何处。老夫人既然知晓他已经上船,何不去码头打听打听?”沈霓裳道,“我们母女二人才远道归来,你来寻我们毫无用处,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沈霓裳心中明白。
司老夫人此番并非是为司云生下落而来,而是她心中的怨气需要一处发泄。
在司老夫人看来,司家所有的不幸,她自己所有的不幸,皆是因司夫人母女而起,当然,司老夫人最恨的应该不是司夫人,而是司夫人的母亲,但当年司夫人的母亲决绝而去,让司老夫人的怨恨再也无处可去,最后,全部都汇集到了司夫人身上。
如同此刻。
司老夫人明明知晓司云生的消息,很显然她没办法限制司云生,便将所有的怒火怨恨都归结到司夫人身上。
新仇旧恨让她恨不得将司夫人千刀万剐!
看来是说不通了。
沈霓裳退后一步,朝三个丫鬟看了一眼。
玉春三人随即无声息地包抄了上来,司老夫人已经显是已经沉浸在偏执的情绪中,只用那欲噬人一般的目光狠狠盯着的司夫人的马车,若是目光有实质的话,想必她已经用目光将那马车连同马车里的司夫人劈成了碎片!
司老夫人对三个丫鬟的动作毫无所觉,故而三人连兵器都未取出只用合击之术一招便将司老夫人制住,小翠一把夺过司老夫人的乌木拐,玉春二丫分点司老夫人上下几处穴位,三人动作快若闪电,一息之间将司老夫人擒住架到了一边。
司老夫人张口欲大骂,玉春见机极快,在她出声之前将她哑穴封住,司老夫人动弹不得,言语不能,只能用那双疯狂噬人般的老眼死死地瞪着沈霓裳!
沈霓裳缓步走到司老夫人面前,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什么老夫人都听不进去。可还是想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