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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勾唇颔首:“好啊。”
“从前有个童养媳,喜欢穿绿衣白裤,长得也好看,所以邻里都叫她小白菜。她的丈夫有病,一日发作后突然暴毙。后来她婆母就告上公堂,说她**夫合谋杀了自己的儿子。”见司夫人神情不置可否,她继续往下说,“她平素喜欢识字,就同邻居的一个举人学识字。她的婆母就说那个举人是奸夫。上了公堂后,那个县令同那个举人有仇,就对他们二人严刑拷打。但那举人无论如何就不认罪,最后那童养媳熬不过就指认了。”
她停下看司夫人。
司夫人撩起美目:“就完了?”
她又继续说:“那县令就改了口供和仵作笔录,将案情呈上,最后判了举人处斩,童养媳凌迟。这举人的姐姐不服,寻了门路继续上告,但那县令背后靠山不小,也帮着朝上头行贿沟通。那童养媳本已经翻供,被那上级官员用了极为残忍的酷刑,最后也只能再次指认。那举人的姐姐最后想尽办法将案子告到御前,惊动了宫中,这才派下钦差大臣将案件查清,还清两人清白。这两人受尽酷刑,还得清白出来后皆是一身伤残。一个指桑养蚕独自度过余生,一个出家为尼,过了十余年就死了。”
沈霓裳说完,看着司夫人。
“完了?”司夫人挑眉。
她点头。
司夫人看她的神情分外怪异:“你这是哄我开心呢,还是故意呕我?你觉着……这故事能哄人开心?”
沈霓裳看着她,眼神极为真诚:“我以前心情不好就会寻些悲惨的故事看。看到这些故事,我便会觉着自个儿运道其实算不错。同这些真正命苦运道不好的相比,自己那些苦恼也没什么好不甘的了。”她并非是调侃司夫人,这真是她前世自愈调节心情的方式。
生来有疾,不能大笑也不能肆意流泪,甚至随时下一刻,都面临死亡的威胁,她也不是没有怨言不甘过。
但每回多找些这样的故事和新闻看后,她心中的怨气不甘就会消散。
幸福感是比较出来的。
人要知足,方能满足。
司夫人无语地望着她,最后扶额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唱支曲子来听吧。”见她欲张口拒绝,司夫人抬手止住她,“知道你不会,妙真,你不是会唱曲么?来教教她,随便教教,出去吧,看得我头疼。”
沈霓裳跟着妙真出去了。
她有些奇怪。
妙真却未多言,只笑道:“小姐聪慧,嗓子也好,唱得肯定比奴婢好听。奴婢献丑了。”
说完略略沉吟片刻,就启口唱起了一支曲子:“诺查儿,诺查儿,木木诺查儿……”
沈霓裳听得一怔。
曲调很是优美,歌词也只有简单几句,低低柔柔若呢喃般温柔,又有欢快跳跃其中,叫人听在耳中,洗礼不觉就生出柔软来。
好听是好听,听上去象……她说不上来,但觉着应当不是中土常见的旋律。
可是,她听不懂歌词。
曲子并不长,旋律也简单,妙真顿口看出她面上的疑惑,笑着摇了摇首:“奴婢也不知着曲子唱的什么,曲子是夫人教奴婢唱的。”
沈霓裳更疑惑了。
司夫人教妙真唱曲?
看出她眼中迷惑,妙真轻轻笑,再度摇了摇首:“不是夫人主动教给奴婢的。”停了下才又开口,“奴婢和妙红都是夫人从外头买来的。来的时候奴婢十岁,妙红才七岁,夫人点了我们两跟着伺候。有一回晚上守夜听夫人唱这曲子,奴婢觉着好听就记下了。后来妙红有一回想家,奴婢就唱这曲子哄她,被夫人听见了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