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太后下了马车。
太后冷冷扫穆东恒一眼,视线落在穆清脸上:“你娘呢?”
方嬷嬷退开位置,朝穆清递了个颜色。
穆清会意,上前扶住太后轻声:“在屋里,我带外祖母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长公主院中。
太后在门前顿了下,迈步进去。
除了扶着太后的穆清,就只穆东恒同方嬷嬷紧跟其后,其余人等鸦雀无声的候在院中。
长乐无忧四人在廊下躬身朝太后行礼。
“公主受不得惊扰,太后娘娘莫要动气。”在太后进门前顿住那一刻,方嬷嬷上前半步低声道。
太后虽未说话,但冷凝的面色也缓和了一分。
走到内间门口,太后松开穆清的手,拄着拐杖慢慢朝床边一步步行去。
穆清垂眼想了下,跟上去轻声道:“御医道娘的脉象并无异,脏腑也未有变化,外祖母莫要着急,御医已经在翻查旧案,兴许很快就有法子。”
“很快?”太后沉了口气,语气平复了些,“那些个酒囊饭袋若真有本事的话,哀家的茹香也不会睡了这么十几年!”
太后说话间没有看任何人,包括床上的长公主,只眸光微微垂落地面。
方嬷嬷瞟了穆东恒一眼。
穆东恒垂眸敛目站在门帘内,好似没听出太后话中之话一般。
“太后——”方嬷嬷唤了一声。
“都给哀家出去!”
太后冷声。
方嬷嬷同穆清最先退出,穆东恒站在门前未动。
太后冷冷看着他:“穆将军这是要哀家下懿旨才肯出去么?”
穆东恒缓步上前,太后拄着拐杖纹风不动,冷眼瞥看。
穆东恒走到太后身前两步,单腿跪下,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跟着跪下,太后眼中异样闪过,却未出声。
穆东恒双膝落地,先行了三个叩首大礼,而后恭声:“东恒向太后娘娘请罪。”
“穆将军何罪之有?”太后语声淡淡。
“过往种种皆是东恒一人之罪,还请太后再信东恒一次。”穆东恒沉声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东恒定事事以公主为重,绝不再有半分疏忽错漏。今生今世,若有再负,神鬼弃之。”
太后眸光几闪,定定望着穆东恒。
“无论茹香此后如何,哀家不会再让茹香回云州。”太后道。
“东恒也是此意,王都乃龙脉之地有祖宗保佑更适宜茹香养身。”穆东恒道。
太后深深看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朝床边走去。
穆东恒也没再多言,只退到了门帘之外站着。
太后在长公主床边坐下,红了眼圈却没落泪,也没有伸手去触碰,盏茶时分后,太后起身走到外间。
“去护国寺。”太后看向穆清,“长生同哀家一起去。”
穆清看向穆东恒。
穆东恒神色平静。
太后带着穆清径直朝护国寺而去,穆东恒也坐上马车跟在了后头。
穆清撩开车窗帘看了眼,太后阖目养神,没有出声。
到了护国寺门前,见性大师率着一干僧众已经迎在门前。
一番见礼后,太后领着穆清先进殿中进香叩拜,穆东恒也默默跟随。
方嬷嬷跟在后头,不时朝穆东恒打量几眼。
行完礼节后,一行人进了待客禅房。
太后深深朝见性大师施礼:“哀家知晓大师早已说过不再主持法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