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如林的拒马丛中,足足有三四十步宽,而且中间洒满了铁蒺藜,对于胡人骑兵是一道巨大的阻碍,可是赵云却知道,鲜卑人的脚步已然不可阻挡,只能趁着拒马阵阻挡拖延的时间,赶快将弩箭手撤入大营之中。
“吹号,撤入大营!”赵云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号角声响起,无数的浩军无奈的抱着连弩,胯上身后的战马,整齐而有序的往大营之中退去。
而此时密集如云的胡人骑兵则被挡在拒马阵之前,奋力的劈砍着拒马,小心翼翼的清除着地面的铁蒺藜。
然而,不管如何,浩军的第一道防线,终究还是被鲜卑人攻破了。
从早上到中午,胡人前赴后继的沿着河畔,冲锋了近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之中,射杀了五万多胡人骑兵。
将长达五百米长的河床,硬生生的填满了,河水为之断流,溢出了河面,涌到了河岸之上。
鲜卑大汗负手肃立旷野之上,周围遍地都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但他却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表情依旧阴冷。
在他的身后,屹立着乌压压的一片胡人骑兵,依旧是一望无际,遮蔽天日,无穷无尽。
只是在他的身后,那些冷静下来的胡人骑兵,却带着一股怨气,那些死去的骑兵,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族人,还有他们情如兄弟的战友,如今却成了填河的工具,叫他们如何不恨。
不只是那些士兵,即便是背后的各胡人的部落首领,也是满脸的悲愤,尤其是那些损失惨重的部落,更是激愤不已,恨不得就此哗变。
鲜卑大汗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那股怨气,感觉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危机,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冷然望着身后的各部大人和部落首领,厉声喝道:“怎么了,你们心痛了是不是,你们为他们抱不平是么,你们认为他们死得不值是不是!”
身后的众人冷眼望着他,没有人回答他,但是许多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挑衅之色。
鲜卑大汗笑了,语气变得更为严厉:“人固有一死,死法各不相同,然而,有一种死亡却最令人骄傲,那就是战斗至死!”
“草原上的勇士,谁不渴望战斗至死,还有什么死亡比这种死亡更加辉煌……”
鲜卑大汗充满激情和煽动性的语言,被各路快骑一句句传递了下去,很快便将所有的鲜卑人都震撼住了,原本骚动的鲜卑人早已平静了下来,一个个两眼放着光。
他深吸一口气,抽出战刀,边挥动边高喊:“拿起你们的刀枪,随我前去一战,杀出我们的荣耀和骄傲!”
“跟随我,用你们的刀剑,用你们的长弓,让敌人在你们面前瑟瑟发抖,吹号,出发!”
然而,胡人的士气固然高昂而起,但是浩军的防守并不是靠士气便能解决的。
鹿角阵、陷马坑、拒马枪阵……郭嘉赵云他们共设置了数道防线,在投石机、连弩、床弩远射之下,胡人每攻破一道防线,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浩军大营前面,喊杀声震天,那些头脑简单的胡人,在他们大汗的鼓动之下,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接二连三的对大营发动猛烈的攻击。
这一刻,胡人的生命变得十分不值钱,人人以战死为荣,这才是赵云和郭嘉等人最担忧的。
不过,越接近大营,大营内的远程射击兵器的攻击力越猛,胡人前进的脚步越慢。
然而,似乎胜利的曙光,离胡人越来越近了,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仍然有数十万的兵力,足以摧毁一切,而浩军的防线也越来越少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数天,红日再次西沉,浩军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