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拱手陪着笑,船未靠岸,人已跳了下来,几步涉水上岸。
那军司马听闻是商队,戒备松懈了几分,却又沉声道:“我等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入渡头,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这天都黑了,伙计们都累了,请行行方便嘛。”文丑笑嘻嘻的凑上近前,顺手将一块羊脂玉佩,装作拱手的样子,塞给了那军司马。
那军司马却是个识货人,借着落日的余晖照了照,便知道是纯正的羊脂玉,价值千金,非寻常之人不可得,不禁心头大喜。
暗自赞叹这人出手的确阔绰,疑虑更是减少了几分。
那军司马当即将羊脂玉佩收入怀中,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摆手道:“夜中行船确实危险,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在渡头暂留一宿,不过你们都得呆在船上,不许下船,知道么?”
“明白,多谢将军。”文丑连连称谢,忙召呼其余商船靠岸,并叫拿出船上所备酒食,犒劳岸边警戒的这队士卒。
钱也拿了,酒也喝了,一众曹军士卒更加松懈,放完放松了警剔。
一名头脑清醒的军侯忍不住问道:“如此多的商船在此靠岸,是否不妥,不如先问过夏侯将军!”
那军司马不禁心头大怒,他刚收了人家的重礼,要是问了夏侯渊,闹个不好,不但玉佩要上交,自己还可能受到责罚,岂不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那军司马怒声道:“些许小事,老子还做得了主,无需烦扰将军!”
那人被他这一吼,只得耷拉下脑袋,不再说话。
看着那些吃吃喝喝的军卒,文丑眼中掠过一丝冷笑,喃喃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如此!”
不知不觉中,时已入夜。
此时晚上仍然寒气森森,夜雾之中的曹军水寨,一片静寂,灯火昏黄之中,仍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在来回穿梭,箭楼之上更是弩箭林立,江面之上仍旧游弋着哨船。
岸上的旱寨之中,一队兵马缓缓驰来,正中的一人,身披精制连环甲,腰悬宝剑,胯骑白马,正是曹军主将夏侯渊。
夏侯渊自然知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夜晚,更是敌军夜袭的时候,所以会视察一番,以防出什么纰漏。
夏侯渊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缓缓来到水寨之前,然后翻身下马,沿着水寨一路巡视过去。
夏侯渊治军严谨,一路上遇到打瞌睡的,只顾聊天的军士,则严加呵斥,遇到坚守岗位的将士则大加赞赏一番予以抚慰,一时间夏侯渊所行之处,人人神色肃然,站的笔直,精神抖擞。
只是天不如人意,或许是曹操气数已尽,夏侯渊巡查的方向这次是先往上游,计划巡查完上游再巡查下游,否则文丑的计划终究是一场空。
眼看夏侯渊逐渐往西北面的上游方向逐渐而去,东南面下游方向的浩军已然开始行动了。
二更时分,文丑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是令藏于船舱中的士卒们,尽数下船。
十数名精锐的斥候,早已如同狸猫一般,潜行到江岸边,干掉了江岸边望楼上的守卒。
几百号浩军精锐士卒,如同幽灵一般,借着夜色的掩护,鱼贯而行,悄无声息的摸上了岸。
一队巡逻的士兵恰恰赶来,见到这群不速之客,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咻咻的弩箭声起,这只二十余人的巡逻小队,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全部葬身于乱箭之下。
呼啦啦~
数百名浩军锐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水寨之内。
咔嚓!咔嚓!
手起刀落,一名名喝得大醉的值守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