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垂着头站在梯坑前,准备攀登;然而,有一股倔强的力量突然拉住了他的双腿。后面的人开始催促他,开始骂他不要挡路。
“不,我要留下来!我要加入敢死队!”
他突然转过身来,激动地昂起了头,对着众人高喊,又像是在对自己高喊。
“死?死又算什么!死了又如何?死于沙场总比死于病床更有尊严!来吧,异兽!我不怕你!”
站在一旁,早就被战曲激发得心潮澎湃的梁校尉,双目圆瞪,将那一丝泪水迸出眼眶,喝道:“说得好!这才是我们拉练营的勇士!小伙子,你过来,与我站在一起!”
巨大的悲痛之后,必然有巨大的愤怒迸发!
这些士兵原本被残忍的石羊兽群,给吓得胆战心寒;而此刻,当他们亲手埋下战友的一条手臂、一只脚、一个头、血肉碎块……当他们搀扶着缺腿断胳膊的战友……心中的悲哀,在《布兰诗篇》的激发下,渐渐变成了愤怒!
这些原本都是鲜活的生命,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好友,是我的酒友,竟然一转眼间就被这些无知的畜生给撕成了碎片!凭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紧握着手中长矛,站到了梁校尉的身边;很快,就凑足了三四十个人!
“好!好!”梁校尉一连声地叫道,“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哥们!今天我们生死与共!”
他让四十人全部都带了铲子,率着这支敢死队向着那头假面野猪迎面走去。
“半刻了……”杨活心中默道,收了琴具,重新回到滚石乐队之中,“乐队的体力,只能坚持两刻,时间不多,希望他们在这之前可以搞定。”
摆好琴具,十指翻飞。
杨活的琴声一加入,其余四人身上的压力顿减;长时间保持三分灵力的输出,他们都有点灵力不继了。而杨活则毫无所觉,他强大的灵力,迅速弥补了旋律之中的力量缺损。
……
在假面野猪小山般的屁股后面,一队20个士兵正挥舞着铁铲,挖出一条纵沟来;在假面野猪的前腿与后腿所指之处,各有10名士兵在挖掘横沟。
一长纵,两短横。
这三条沟很窄,只有二尺宽;这三条沟很浅,只有四尺深。
所以,只花了不到一刻就挖好了。
然后,校尉挥手让一半的士兵离开;只留下了20人!野猪屁股后面站着十个士兵,分成两纵排,面对面站着,每一纵排手中都握着一支3米长枪!
长枪的枪头,都瞄准着假面野猪的粪门。
野猪太过庞大,它的粪门很高;所以士兵不得不将长枪举到肩头,用双手紧紧握着!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梁校尉,他的双眼紧盯着五米外的粪门;所以,大家都没有任何怨言。
前腿与后腿处,各站着四名士兵;他们手举长斧,两人负责砍关节,两人负责砍腿筋;他们看上去挺危险,随时有可能被惊醒的野猪四蹄践踏。
校尉远远向杨活打了个手势。
杨活挥手,表示明白。
校尉高举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挥!
十名士兵齐吼一声,举枪向前猛地挺刺!
八名士兵一齐挥下了手中的长斧!
杨活大叫:“撤!”
一支长枪直刺而入两米多,最前的士兵,头部都撞到了野猪屁股上;另一支长枪则刺偏了,只刺进去一米多就卡在那里!
与此同时,前面血肉横飞,只有砍关节的四名士兵,斧头破开了野猪的皮肉;而砍腿筋那四名士兵,斧头高高弹起,只砍掉了一些粗若稻草的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