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要不你问一下这位发牌官?”贾修道指着之前发号牌那个人,这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后面十几米外,给新来者发号牌。
“帮我拿一下牌,我去问一下。”杨活把号牌给了贾修道。
……
“什么?你要考歌徒?”这发号官声音很大地问,貌似耳朵有点背。
杨活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他瞧了一眼巡场骑兵,骑兵向他们瞧了一眼,没过来。
“你把号牌给我,再给你换一张!”
杨活一瘸一拐走回来,拿了自己号牌。发号官从口袋里摸出一小串号牌来,与青色的乐徒号牌不一样,它们是牙白色,只有几十张。他解开铁扣,取了一块给杨活。
“到前面排队!”他指了指乐校门口,转身又去队尾了。
杨活拿过号牌,不由傻了眼:“1号?!”
“这么说,今天咱们阳林县还没有一个歌徒乐生,你是第一个啊。”楚洵美凑过来道。
“哥啊,你爽呀,不用排队了!”贾修道笑道。
杨活忍着腿疼,缓缓向队伍前方走去。
有关他是本县第一个歌徒乐生的消息,迅速在队伍里传播着。这数百名乐生及家长,就这样侧目而视,一个衣衫破烂,浑身膏药,头缠纱布的少年,一瘸一拐走向队伍前方。
他们的目光之中,没有羡慕和嫉妒,只有同情和可怜。当然,也有少数的鄙夷:“我呸,什么鬼玩意儿嘛,五音不全还考歌徒,完全是浪费国家资源嘛!”“没有本事就不要强出头!”“都穷成这样了,脚踏实地当农民算了,不是谁都可以成为歌徒的!”
顶着众人的目光和骂声,杨活走了十几分钟,总算是走到了乐校门口。现在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乐校的木栅门紧闭着,只留了旁边的小门。小门前面摆了两张桌子。
两个乐校老师就坐在桌子后面,时而瞥一眼排队的乐生们,时而小声的交谈。每当乐校里传来“叮”地一声轻响,他们就放五名乐生进去。
两张桌子上分别摆着两块牌子,一块上面写着“乐徒报名处”,另一块上写“歌徒报名处。”乐徒那边排着长队,歌徒这边空无一人。
“哥呀,你咋不去报名呢?”
杨活回头一看,贾修道、楚洵美还有十几个有椒乡乐塾的同学都跟过来了,其中还包括蒋少楷、苟野等人。看来,他们都让人替排号了。泥妹,都是来看笑话的吧?
“黑纱,你过来一下。”杨活朝楚洵美一招手,向路边走去。
听他竟然叫自己黑纱,楚洵美愣了一下,气得咬了咬牙,跟着他走到路边田野里。十几米外,乐塾的同窗们见杨活这个昔日最穷的小子,竟然和楚家小公主这么熟,不禁愕然。有几个,更是偷偷瞧瞧了蒋少楷的脸色。
蒋少楷自然气得要死。自己的未婚妻对自己不理不睬,对这个臭小子倒是情有独衷。乡里人知道倒也罢了,都知道这臭小子不敢动楚洵美半根毫毛。可到了这阳林县城,这臭小子竟然当众让我下不来台,哼,等考完试有你受的!话说,这小子今天一身伤,是怎么弄的?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这乐校占地很广,后面似乎还有矮山……”
楚洵美打断他的话头,气呼呼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
“好吧,我觉得这么大的乐校,你如果找个缺口翻墙逃跑的话,应该不难。反正,你的家丁只能待在乐校外面。”杨活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楚洵美的耳垂被他的热气喷得浑身发痒,脸颊发红,好不容易忍到他说完。
“你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