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喔!”
一个中年男人微笑道:“不是恐怕,是必然。我可以保证,这小子进不了武校。”
“哈哈!既然武校校长都发话了,那我这个文校校长也表态一下,这条臭虫有生之年必然也考不进咱阳林文校。”另一个人也抚手笑道。
座上宾客都笑了起来。
这种谈笑之间就将他人命运操纵于只手的快乐,只有他们这些上位者才拥有;其他桌的富绅们投来的羡慕目光,也让他们非常得意。
有人道:“阳林县是有了,怕只怕他跑到其他县投考,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顿时一怔,纷纷沉默不语。
阳林知县道:“附近县府,嵩阳和桂平两县与我有交情,届时我可以知会一声,至于其他县,我就有点说不上话了。”
蒋老头眉头一皱,望向众人。
众人皆摇头叹息。
此时,萧二老爷开口道:“蒋老兄请放宽心!这小狗我知根知底,向来狂妄自大,对文校武校颇看不上,说什么‘文腐武痞’,甚是猖狂。以他的粪石个性,决计不会报考武生或文生的。眼下,他庇护于归乡富绅黑爷家中,听说还在练习乐技……肯定还要是走乐师这条路子。”
“乐师?现在还有乐师?”
众人松了一口气,都笑了起来。
蒋老头却仍是不解其忧,望向阳林知县:“知县大人,如今的乐考制度还没有取消吗?”
知县摇摇头:“名存实亡,空留其壳。虽说这七年都没有乐生报考了,乐校老师也纷纷转行,但还是有些老人别无他技,只能守着微薄的薪水留在校内。国家也不可能把他们赶走,只能等这一批老人死了,这乐考制度自然就消亡了。”
众人奇道:“乐校还在?”
“不是改文校了吗?”
“还有老师啊?”
“没听说有乐生上课啊。”
蒋老头挥挥头,压下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问道:“乐考还在举办吗?”
知县道:“理论上,是要举办。不过,这几年都没有考生,所以每年都没有进行。”
“嗯……”蒋老头不由沉吟着,苦恼起来。
文校校长微笑道:“这个也许不是问题。乐考就算还在,可是考试规矩没变,翻鱼、落鹊、滴泪这三境,没有了天地灵气,就算是大乐师如今都做不到吧?他一个小小乐生能做到?”
“对头!”
“不愧当过乐校校长,姜还是老得辣啊!”
众人纷纷鼓掌,叫起好来。
蒋老头眉头舒展,露出了微笑:“嗯,这就好办了。”
知县道:“蒋老哥,万全之见,你还是和乐校的老刘提前就此事商量一下。”
有人道:“咦,刘校长今天没来吗?”
蒋老头哼了一声,笑道:“那老糊涂蛋,逢年过节都不来打个照面,我请他干啥?”
众人都笑了起来。
蒋家如今风头正盛,就连知县大人都给面子,你一个地位落魄的老东西,竟然还自命清高,那可不真是糊涂了吗?
“老王,你去备辆马车!立即去乐校一趟,把老刘给请过来!动作快啊!对了,把乐校的老东西们都一起叫过来吧,就说知县大人和蒋老头在这里请他们吃饭!”
“是,老爷。”
湖畔,凉亭之中。
云祺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望着远处发呆。天空一轮寒光濯濯的残月,照在湖面的枯荷败叶之上。初冬的寒意四下流窜,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