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臻驾车全速驶离,待回到住所,他和蒋经纬立即查看了詹姆斯的记忆视频。然而他的记忆链条在此处断裂,出现了一段空白,再续上时,已经跳到观看之后。
“被你说中了。他们把邵柏奇捧上神坛的过程基本上都是真的,唯一的出入就是邵柏奇的身份。难得他们肯担上造假这项罪名。”程臻似笑非笑地说。
“他们肯承认造假,正是因为相比邵柏奇的身份,他们这项罪名实在太轻了。何况,他们还可以打出“以大局为重”这张牌。”
“怎么会太轻呢?我觉得差不多。虽然没证据证明邵柏奇在保卫非洲新家园时立了头功,但他至少有参与其中。就算他们抹去这点,诬陷邵柏奇跟特里普有私人恩怨,但邵柏奇被塑造成‘救世者’也是被动的,整件事的主导始终是刘兆隐他们。单凭邵柏奇不是救世英雄这点就想拉他下马,还说危害很大,这有点……除非……哦!我明白你当时为什么那样说了!”程臻恍然大悟。
“如果他们想把罪名都推到邵柏奇身上,那么不仅要在他不是救世英雄这点上做文章,恐怕还得布一个更大的局,把他的身份往英雄的反向靠,这当中可操作的空间太大……”蒋经纬被自己所联想的可能性吓到,不自觉地陷入沉默。
“你想到什么?”程臻迫切地想知道蒋经纬的推测,然而记忆链条在此处再次断裂。他只能根据自己前后的反应,判断蒋经纬似乎跟他说了一些什么重大的决定,而他也深以为然。
突然,程臻听到三楼窗外传来什么东西翻跳下楼的声音。自詹姆斯那出来之后,程臻一直非常警觉,以致一听到什么异动就旋即跳起。他跑到窗口张望,赫然看见一个正匆匆离开的背影,而这个背影恰是属于他最熟悉的那个人——沈洄鹭。既然她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还要那么仓促地离开?她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吗?她有突发急事?还是她正巧遇到了可疑的人,帮他追踪呢?程臻呆立在窗边,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性,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竟是沈洄鹭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背影!
“有什么人吗?”蒋经纬不自觉地全身绷紧。
“没什么,只是一只麋鹿在门口经过。”程臻随意敷衍过去。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们那么快就找上门了。”蒋经纬心绪不宁地抱着头。
“还没有,但估计也拖不了多久。如果你真的决定那样做,我们得尽快把这些证据藏起来!”
“我也这么想。但我不知道应该藏哪里!”
程臻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交给我吧!”
“你打算藏哪里?”
“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事实上,最后连程臻自己也不知道把证据藏在了哪里。因为他的记忆链条在这里又断裂了!
程臻将他逃往非洲新家园到蒋经纬出事、沈洄鹭失踪期间的记忆视频反复看了三遍,查核共有五处记忆空白:第一是他们所获取的詹姆斯的视频记忆,第二是蒋经纬看完詹姆斯视频记忆后所作出的决定,第三是程臻收藏詹姆斯视频记忆的地点,第四是他和蒋经纬遭遇绑架的过程,第五是合成酶方程式。
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和蒋经纬被绑架,百分百和邵柏奇的秘密有关,但他还不能确定,实施绑架的是哪一边的人。另外,他的记忆是在被绑架时删除的,还是被其他人盗取的?他脑中总是浮现沈洄鹭最后留给他的那个不告而别的背影。她到底去做什么?有什么事迫使她不能留下只言片语?她现在是否安全?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如何亲密默契,除了他们曾一起经历的以及沈洄鹭亲述的那些故事,事实上他对沈洄鹭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对他而言依然是个谜!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