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名字,也不好申辩。
李靖那日兴致不错,小酌了几杯,正是半酣之时,传令官趁机讨个名号,觉得应是十之有八九能成事儿。
结果万没想到李靖开始反问起他“想讨个名字?名字有什么要紧。”
“回大人,小人就是想选个方便招呼的说法就是了。”
“哦?”李靖酒杯空了,传令官,亦或者说当年的李主簿上前斟酒“现在旁人没法子称呼你吗?”
李主簿堆笑“都叫小人李主簿,小人来天界也有百年了,想着能请大人赐个名。”
李靖心情着实不错,又喝了一杯,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李主簿有些摸不清头脑“你现在没有名字也不打紧。”
“大人的意思……”
后面的话就没那么中听了“一来你与人而言,除了主簿一职别无用处……”
李主簿喉咙一紧。
“二来,若是有一天你除了斟酒佐理还能有旁的用处,自然会有你的名字。”
李主簿城府不深,难受的心绪全挂在脸上,好在李靖已经醉了,“怎么?不乐意了?”
“小人不敢。”
“早说与你听,无非是让你少些多余的心思罢了。”李靖酒量不好,现在几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突然没头没尾的又冒出半句话“时机不到的时候,露了锋芒,有时候是要丢了性命的。”
传令官从李主簿变成传令官,以后还会有其他旁的称呼。但总比前些年那些有的没的称谓要体面些。王母问他名姓,又勾起这段往事,但到底又过了两百年,心智有成熟一些,不至于像李主簿那个时候那样,一脸的难受全挂在脸上了。
不碍事,传令官恭恭敬敬的告退。眼下需要搞明白,瑶池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木莲……做错了什么。
董永闻到一股薄荷的味道,有些呛鼻。董永睁开眼,发现自己现在在摩云洞自己长住的那间房内。
董永想起身看看牛大力在怎么折腾薄荷,才能把阖洞里整出这么呛鼻的味道,方一动,后脖子就疼得龇牙。他想起之前好像是牛大力偷袭了他,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哼,好小子。
“大力——”董永仰面躺着,扯着嗓门叫了一声。
外面除了锅碗碰撞的声音,一点旁的动静都没有。董永咧嘴一笑,牛大力这是怕他责备吧。不管如何,既然牛大力这次平安回了摩云洞,大事董永可以先不计较。当年织女离去不久,牛大力就远去斜月三星洞学艺了,之后几十年都未曾相见。斜月三星洞中那位也是牛大力正经拜的师父,牛大力此番将他击昏,也要去罗刹国,除了那人驱使,董永不做他想。
“大力——”董永又吆喝一声“给你爹翻个身,脖子让你敲断了。”
罗刹国一事可以从长计议,为今之计还是先把这个呛鼻的薄荷味给散散才是,由他在厨房下去,多少碗碟也经不起造。
门外传来脚步声,董永挑起一边眉毛,这还蹑手蹑脚起来了,想必现在也是心有惴惴。他轻咳一声,敛了脸上的笑意,板起一副面孔,打定主意要吓他一下。没规矩,跟我都动起手来了。
“在灶上做什么呢?这满屋的……”
董永收到了惊吓,话尾淹没在喉咙里。
来人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笑。
巧笑倩兮,美人如画。画中愁情,胸中击瑟。
董永兀得坐起来,顾不上脖子的钝痛,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床,跑到来人面前却突然顿了步子。
他抬起手,有落下,又抬起来停在半空。来人接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董永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