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你没事吧？”雪芙关心道，刚才钟小马被卷走时，她简直吓傻了。
“放心，我没事。”钟小马朝她笑笑，拖着剑来到了最早那个被他拍翻在地，尚未湮灭的鬼魂跟前。
那鬼魂青着张脸，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慌张地大喊：“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小鬼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生出邪念，冲撞了道长，小鬼也是迫不得已，职责所在，还请道长饶命啊！”
“职责？”钟小马看了看鬼魂，隐约在它身上瞄到一片盔甲类的东西，便狐疑地问，“小鬼，你是鬼兵？”
“道长英明，小鬼正是鬼兵！”
“这么说……”钟小马环视一周，“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一个鬼兵？”
“道长英明，道长说得没错，它们都跟小鬼一样，全都是鬼兵！这黑暗森林实际上就是冥界的一个鬼兵阵。”
钟小马拧起眉头想不通，这分明就是凡界，七界之中除了凡界与修真界拥有传送阵可以自由相通，并且如今越来越显现出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趋势之外，其他各界之间原则上是互不相通的。
除了那些身份独特，或者有某种神通的人，才有能力穿越两界。
比如姬无命，就能在修真界和魔界间行走。
但这都是极个别的特例，就算是魔界至尊，似乎也没有那个神通能够离开魔界，去向其他界别。
大自然时空这么形成，自然是有其道理的，每一界的能量波动都不尽相同，如果互相交融，就会出现能量失衡，最终导致界别垮塌的灾难。
可这整片黑暗森林如果是冥界的东西，按理来说，就不应该出现在凡界啊，这就奇怪了。
那鬼兵大约也是个机灵鬼，八成是看出了钟小马的疑惑，便说道：“道长有所不知，这片黑暗森林其实是冥界与凡界之间的绝密通道。”
“这不可能！我所知道的记载中都没有提到过凡界中存在这个通道，而且，这不符合界别伦理。”
鬼兵摇了摇头说：“道长有所不知，凡间普通人想进去冥界，唯有死亡后化为鬼魂才能被吸收进冥界，当然，那些没进冥界的鬼魂，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冥界有专门的鬼差会定期来清理一批。”
“比如黑白无常？”
鬼兵点点头：“鬼魂进去冥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鬼魂一旦进入冥界，几乎不能回来。”
“几乎？”
“因为也有例外。”鬼兵指了指这片树林，说道，“在凡界这一边，是黑暗森林，在冥界那一头，是往生泉，那些重新回凡界投胎的人，就是通过这个通道进入凡间，但是……冥界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往生泉的设计并不完美，如果找到一个破绽，冥界鬼魂不需投胎就能直接穿越回来。”
钟小马立刻想到了前不久白无常提到的冥界逃脱了一批小鬼，莫非就是从这里逃回人间的？
他突然好奇地问：“如果找到破绽鬼魂就能来到凡间，那我们这边的人是不是不用经过死亡，就能进入冥界？”
鬼兵突然缄默了。
它用力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天机，不可泄。”
钟小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初答应莫念老头，替他去冤魂谷找乌精元的时候，就曾听莫念提过，修真界中有一些修真者，为了防止自己在渡劫时遭遇肉身被毁的惨剧，会事先想办法准备乌精元，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渡劫失败元神湮灭倒也一了百了，万一肉身毁了，元婴还活着，那可就跟莫念老头儿一样惨了，得时刻提防被其他修真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