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小女子……小女子有礼了。”
“你是问我姓名吗?”伍郎似懂非懂。
“正是。”
“我……应该叫周伍郎吧。”周伍郎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没有半分做作,实际上,事到如今,他也没搞清楚情况,包括自己的状况。
“那……小女子感谢周少侠出手相助。”周伍郎这回答让长发少女无所适从。
“客气客气……我想问下,这里是哪里?”
“哪里?少侠不知此地是哪里,怎会身在此地呢?”长发少女愈发迷惑。
“这……我好像真忘记了……”
“少侠,此处乃是……襄阳。”
“襄阳?襄阳又是哪里?”
“少侠,您莫拿小女子消遣,小女受之不起。”虽是救命恩人,但总觉得周伍郎在装神弄鬼,长发少女也不觉有些忿忿。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小生姓周,名伍郎,临安城东人氏,年方十七,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养育长大,本欲侍奉左右,颐养天年。奈何祖父年事已高,自知天命,却仍有一愿未尝,乃盼吾早日娶妻成婚,故命吾于城中寻中意之女子,迎娶过门,现备聘礼黄金五两,望媒婆成全……”周伍朗如背诵经文般念完这段,自己也好生莫名。
“少侠甚会插科打诨,今时今日之襄阳,惟见有通天遁地逃脱出城之人,未见有无惧生死甘冒性命进城之人,更绝无在这光景进城提亲之人。”
“那……那也没办法,我可只记得这些……说起来,现在是在打仗吗?”
“哎,周少侠真乃神人也。”长发少女一脸怨气难以言表,却又碍于救命恩人之面不得发作,只能变着法子暗讽一下周伍郎,“小女子虽不才,亦知当今天下有难,社稷危在旦夕,鞑靼侵我大宋四十有三,大宋江山半壁已失,国不复国,民不聊生,先鞑靼围困襄阳数年,襄阳军民众志成城,三军用命,故北胡非能克之,今襄阳城破,周生不以国家兴亡为重,反对儿女情长牵肠挂肚,实非匹夫之所为也……”
“说了那么多,简单说来就是这个鞑靼国现在在进攻大宋国咯?”周伍郎既没听出长发少女对他的嘲讽之意,更没理解什么鞑靼、大宋之类的名字……
“是……”长发少女隐忍不发。
“那刚才我打死的那两个兵士是哪国的?”
“你……呜呜呜呜呜……”长发女子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
周伍郎不解长发少女为何突然哭了起来,不过寻思一番,似乎稍微理清了一点头绪。
“肯定是鞑靼的,肯定是鞑靼的,这长相看着也像坏人……”
周五郎用苍白的话语安慰着长发少女。
“呜呜呜呜呜……”长发女子哭的更凄惨了。
“姑娘,你别哭了,我可是真的失忆了……”
“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要把鞑靼引来了。”
听到“鞑靼”两字,长发少女脸色一下又紧张起来,哭声也小了很多。
“好了好了,前面忘记问了,姑娘怎么称呼?”
“呜呜呜……小女子……小女子正乃……卫国公吕文德……之女吕婉玲……”
吕婉玲特意将卫国公吕文德这六个字念的重音,想来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名鼎鼎的卫国公吕文德。
“哦,这么说该叫你吕姑娘。”
周伍郎完全没有抓住吕婉玲话里的要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吕婉玲可再也忍不住了,说起来,自己好歹也是卫国公之女,卫国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