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铁簇深入五寸有余,断不可拔,必须要折去箭羽。”
听闻此话,长公子赢虔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形状特异的巨剑,剑光一闪,便将公父身上的黑色狼毒羽箭斩为两段。
此剑乃是天地至宝,名为天月,传闻蚩尤在天问境巅峰时采九州陨铁锻造神兵,无意间突破天问直达神隐秘境,隐匿之时并未将此神兵带入神界,而是留在了人间。
秦献公即位之前,曾带着两个儿子被放逐到陇西草原,长子赢虔在一次狩猎时得此蚩尤神兵。
毒箭已断,太医花费很大的功夫才清除铁簇,包扎好伤口,扶着秦献公躺下休息。
长公子赢虔,嫡子嬴渠梁,嫡长孙嬴稷都跪在献公榻前,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秦献公身中毒箭,自知命不久矣,唯一担心的就是秦国在此战之后的危机存亡,他忍着剧痛撑住身子坐了起来,望着榻前的嬴渠梁说道:
“渠粱,由你主持退兵,马上撤回栎阳,你大哥断后。”
“是”
两人拱手领命,异口同声答应下来,正要出营帐安排,却又被叫住。
“渠粱先留下,我有话要说。”
献公将渠粱留下,用手捂着剧痛的胸口说:
“你说的没错,秦国要是再打下去,恐怕就会有亡国之危。”
“回到栎阳之后,必须要想办法与魏国罢战修好,你心中可有盘算?”
嬴渠梁大吃一惊,隐隐明白公父说这句话的意思。
在少梁开战之前,他曾多次向公父谏言罢兵求和,但公父以战养战的治军传统已经深植朝野上下,此时罢兵只会引起军民动荡,拖垮秦国,所以只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嬴渠梁面对公父此问,沉默了半饷,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因为在任何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这是他的性子。
“你性子沉,有什么都不说,但我要提醒你一点。”
说完,秦献公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嫡长孙嬴稷说道:
“就算要将你的孙儿,嬴稷的儿子,嬴政和赢过两兄弟送到魏国当人质,你都必须要确保秦国不灭。”
嬴渠梁和嬴稷两父子听闻此话后一怔,对视了一眼,嬴稷默不作声,嬴渠梁接上话来:
“我嬴氏子孙还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公父不必多言。”
待嬴渠梁抬起头来之时,秦献公已经昏迷了过去,嬴稷担忧地哭喊起来:
“爷爷,爷爷~~”
嬴渠梁谨遵父命,安排众将士不灭灯,不撤营,马裹踢,连夜撤军西去,公子赢虔带兵尾随,防备魏军察觉后偷袭。
太阳初升,秋霜晶莹。魏军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剩余的八万铁骑出营结阵,准备向秦军发起抢夺主帅的死战。
按照规则和传统,秦军也应该结阵而出,双方同时向中央谷地开进,一箭之地时双方扎住阵脚,主将出马对话宣战,然后便发动冲锋,决胜当场。
今日事却颇为蹊跷,秦军营寨炊烟袅袅,战旗猎猎,却迟迟不见出营结阵。
魏军副将,目下的代理统帅,是魏惠王的庶出弟魏卬,人称公子卬,不到三十岁,虽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却自视极高。
此刻他身披大红斗篷,在马上遥望秦军营寨,冷冷笑道:“再等半个时辰,让那些穷秦做一回饱死鬼!”
半个时辰过去了,秦军营地还是没有动静。
公子卬举剑大喝:“大魏军已经仁至义尽,冲上山去,诛灭秦军,杀——!”牛角号凄厉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