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公子?”杜魁一愣,“快快有请!”
如今,上官公子入赘了长公主家,成了太子嬴驷的左右手,身份地位自然与往日不同,此番,他突然登门,难道竟是太子那边有什么要事要交代吗?那可万万不能怠慢了!随意搁下剪子,杜魁亲自来到大门前相迎。
“上官公子稀客啊,不知此番太子殿下……”杜魁话说了一半,却见上官清微微摆了摆手,便知自己猜错了,连忙噤了口,将后面的话语自己吞了回去。
“此番,清想要帮一帮那个孟姑娘,人多嘈杂,还请杜大人借一步说话。”
“好。”心中狐疑,但杜魁应得却也一点都不含糊。
此时已入了黄昏,二人站在竹林中攀谈了许久,眼看着夜色渐晚,上官清方才乘马车离开了杜府,一路赶回碧云山庄。上官清离开,杜魁从竹林中缓步踱了出来,心情忐忑不安,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说到底,上官清的确是一个难得的辩才,有他在太子身边运筹帷幄,若是日后太子登基,便是拜相也不无可能,他的话,还是不要忤逆的好。更何况,杜府本就与孟家有几分情谊,如今孟姑娘有难,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这样想着,杜魁暗暗下定了决心。
而前脚上官清刚走,后脚,崔逸仙便派了人来,想要对孟寒心进行一番调查,杜魁此时已然宽衣准备歇下,听了立刻让人将崔逸仙的人领到了寝居,还命人端上了一盏滚烫的茶水,并上几碟点心。问出了想问的东西,那人欣然离开,而杜魁额前,早已是冷汗森森。
不过,现在孟姑娘应该彻底安全了,而且上官公子也说过,若是被揭穿,尽管把责任全部推到他上官清的身上。毕竟,如今的上官清可是皇亲国戚,地位不可小觑,自然无人敢擅自得罪,更何况,他的后台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碧云山庄,天绮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梳洗,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鲜妍的玫瑰花瓣,空气中氤氲着玫瑰香露淡淡的芬芳。上官公子久去不归,她早已习惯,心中不是不伤心,不是不猜疑,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罢了。只是,今日里竟耽搁地别样晚,也不只是为何。
正沐浴着,一个小丫头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面上带着几丝意外的惊喜,天绮心中一暖,知道此番许是上官公子回来了,果然,小丫鬟一开口,便验证了她的猜想。
在贴身丫鬟的伺候下,天绮擦干了身子,又绞干了头发,换上一袭藕荷色的锦缎撒花长裙,面上不施粉黛,只用簪子绾了个堕马髻,便匆匆忙忙地迈出了房门。而这时,上官清恰巧也走了进来,对着天绮微笑着行了个揖礼,接着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东边的耳房。
耳房,本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却被上官清装饰一新,成了他自己专享的寝居。只是,每天清晨,他会例行来到天绮的房间,为她梳发画眉,然后和她一道去向长公主殿下请安,晨昏定省,而长公主看着他们双双而至,只觉格外宽心,并无一丝一毫的怀疑之色。
今日里,却有几分特别,因为她看见上官清手中的扇子,竟是挂着孟寒心亲手所编的络子。难道,他是去见孟寒心了吗?他们,如今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天绮怒火中烧,却又不能发作,一张小脸胀得通红,眼圈也有几分红红的。
看着她的面色,上官清微微一愣,迟疑着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光,天绮微微抬起头颅,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官清刚想缩回手,却被天绮牢牢握住,贴上了自己的面颊。
“郡主,别闹了。”上官清挣了挣,但那只手却被握得紧紧地,怎么也缩不回来,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我不止是郡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