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杀荀韶陵!我可以杀他!可以骗他!为了完成任务,我已经把自己都献给他了!你知不知道这每日每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躺在他身侧,我都觉得我自己跟妓女一样恶心!这我都熬过来了!我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中了剧毒也不在惜!甚至都可以随时跟荀韶陵同归于尽!可是现在你们还要我去做更残忍更恶心的事!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去戕害一个还未出世的最无辜的生命!不!青龙,我绝对不要!”
在她完全失控的话语冲击下,唐剑一震惊了,他也近乎崩溃,未央此时的模样此时话语让他的心顿时变得千疮百孔一般,那些他已经习惯性用麻木来掩盖的的伤痛,都在这一刻浮动了上来。
未央迷失了,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开始怀疑这一切,不断摇头哭道:“我就是做不到!那么没有人性的事!青龙,我不要!”
在外面守着的如意听到了里面的哭喊声,知道未央完全不受控了,她连忙进来制止未央,劝她克制自己。
唐剑一被未央推倒在地,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重新站起来,他如同失了神一样,涣散的目光不知在望着何处。
如意也心疼起未央的痛苦,她制止未央哭喊,捂住了未央的嘴,自己却流下泪来,未央抱着如意崩溃地哭着。
唐剑一的视线凝聚起来,投向未央,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有摇摇欲坠的泪光,挣扎着隐忍着,他起身靠近未央和如意,双手摁住未央颤抖的肩,与她对视,咬牙说着劝服她也是在劝服自己的话:“朱雀,不要这样,其实你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外面传来锦葵的声音,她听到了殿里未央的哭声,觉得不对劲,就过来探看,被如意警觉地发现了,如意喝了一声,她只好作答,询问殿里的情况。
锦葵故作慌张地冲进来时,唐剑一已经从后窗潜走了,但是地上的未央和如意还未来得及收拾情绪掩盖泪目。
锦葵看到这种景象,暗自生疑,问道:“娘娘这是……”
如意泼辣地对她喊道:“娘娘毒发了!浑身都疼得难受,都弄成这样了,你还不快去把药煎来!”
“是……奴婢这就去……”锦葵最后狐疑地看了一下这主仆二人,退出了内殿。
第二日,未央醒来,心绪平静了许多,前夜的事如同一场梦,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失控成那样,竟对着唐剑一说了那些最真心最歇斯底里的话,这实在不是一个细作该做的。
前夜的泪水流尽了,睁开眼依旧是痛苦的现实,她知道自己已经没退路了,有些事不该做,而有些事不得不做,或许唐剑一说得对,她是可以做到的。
如意进来了,伺候她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如意,做一盒果仁酥,那是锦妃最爱吃的……”
长长的停顿之后,她的目光与如意相接,“把剩下的那清欢散都用了吧。”
洗漱完毕,理好妆容,她们带着一盒果仁酥和一些礼物去了玉棂宫。
宫人道周锦瑟尚未睡醒,寝殿的门是紧闭的,他们也不敢打扰。未央心里立即涌上一种预感,强硬地命令他们开门。
门一开,一道白影映入眼帘,正对着大门的横梁上,三尺白绫倾泻如注。
宫人们惊恐地大喊:“锦妃娘娘上吊自尽了!”
未央顿时晕厥过去。
……
谭宗德谭老先生死于是年寒露时节,享年六十九岁。他被尊为当今儒学第一大家,平生传教四海,桃李满天下,多次任科举主考官,多次进宫为皇家子弟教学,他的名望享誉天下,多少朝庭重臣曾虚心受教于他门下,多少文人士子仰慕他的博才,更有国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