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亭。
一声霹雳,一棵老树被击中,从枝桠中被一劈两半,巨大的树干缓缓向两边倒下去……
大雨点儿噼噼啪啪落下来……
吉祥上前,用一把油伞遮在乾隆的头上。
“皇上,雨大了,请回吧,看淋坏了龙体……”
乾隆一脚把装鱼的小桶踢下湖去,猛地从吉祥撑着的伞下冲进风雨中……
吉祥与福禄急忙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刑部大堂。
金小欢望了一眼那森寒的钉板,伶牙俐齿质问道:“刘大人,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可大人您明鉴:这钉板又长又宽,钉子又尖又长——告状的人这还没等从上边滚过去就被扎死了——这不是成心想害死那些想告状的人,从而达到庇护这些公子王孙、高官权贵们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吗?刘大人您滥设这道死门槛——还算什么包青天?您这刑具又怎能与那开封府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相比?而深受百姓爱戴的刘大人您面对百姓送您的刘青天这三个字您愧也不愧?”
刘墉长叹一声:“大清律法,变通不得!”
堂上又是一片沉寂……
“那好!我就来滚一滚这个血钉板——以示我们证据的真实和告状的决心!”
金小欢说完,抬脚就向钉板走去……
金小喜、赛飞燕同时拉住她。
金小喜道:“小欢,你不能滚!我滚!”
赛飞燕道:“两位师妹,你们听好:虽然师姐俺叫赛飞燕,平时你们谁说俺胖俺就跟谁急——可今儿不同,你们看俺身上这一身肥膘儿,呼悠呼悠的,这钉子最多只能穿过俺这——怎么说来着……噢,如凝脂般的牛奶般的吹弹可破的皮肤表面,休想伤着俺的美人儿心肝……”
金小欢道:“不行!你们俩都有心上人儿了,都是快做新娘的人儿了,身上扎成筛子眼儿,不死也得落好多疤——还怎么做新娘?让我滚!”
三个人正争吵着,黄土高坡早已跨到钉板前:“大人,俺也是原告之一——俺来滚!”
三位美女儿惊叫着一齐拉住黄土高坡:“你不行!”
杏儿也跑了过来:“都别争了!主子妈是我妈——我丁杏儿义不容辞!”
只有夏老板扶着主子妈,尴尬道:“丈母……主子妈,其实我……我也想去滚,可我一见那个吓人的玩意儿,没等开滚,我,我……我就要尿裤子啦……丈……丈母娘,咱干脆甭当这皇太后了!咱们回青苹果客栈,我和杏儿好好孝顺您,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也挺好嘛……咱又何必争这真太后假太后的呢……啊?妈,咱回家吧?”
主子妈长叹一声:“你为人厚道,有这份儿孝心就很难得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刘墉道:“按理你们所有原告个个须从这钉板上滚过去!本大人今儿就法外开恩,你们只须派一人做代表滚过去便算过了——谁来滚?早做决断!”
“我滚!”
“我滚我滚!”
“俺滚!”
“俺滚俺滚!”
……
“刘大人,哀家有话说!”
主子妈一说话,众人都静了下来。
“请讲。”
“虽说祖宗律法,可也不能一成不变。小欢说得对,这等刑法,不等告状,人就死了,岂不阻塞言路,伤了民心,庇护坏人——刘大人,依哀家看,这滚钉板一条,从此就把它废了罢!”
刘墉叹了一口气:“这个……您可让本官为难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