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年做过的事情太多,因为她的野心而死的人也太多。
袁芳还真的是不想把她轻易给放走。
可是丁瑶已经说了,决定这件事的是曹铄,既然曹铄有心要让卞夫人离开,她再在其中横生枝节,可就有些说不过去。
与其惹曹铄不爽,还不如干脆当成不知道这件事情,任由卞夫人跟着曹植离去也就是了。
见了丁瑶,卞夫人回到住处。
侍女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只等她一声吩咐即刻就可以跟随曹植离开。
仰脸望着曾经住过一段日子的阁楼,卞夫人嘴角微微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不是自家的东西,终究只不过是仰人鼻息,随时可能会被人给赶走。”
“这里不是母亲自家的,到了我的封地,那里则全都是。”曹植说道:“从此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母亲给赶走。”
看向曹植,卞夫人微微一笑。
她什么话也没说,也不认为有必要多说什么。
曹植终究还是太简单了。
是不是自家的,并不是说房屋是不是他们在居住,或者说封地是不是已经属于他。
房屋可以属于他,封地也可以属于他,但那些都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曹铄认为有必要给他这些。
假如有一天,曹铄认为给他这些再没有必要,只要一纸诏书就可以收回所有。
难不成曹植还能争辩,说那些都是属于他,曹铄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给收回去?
卞夫人心里像是明镜一样,可她并没有拆穿曹植,只是微微一笑:“子建可以准备马匹去了,我随你一同前往封地就是。”
在卞夫人前去求见丁瑶的时候,曹植是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她回来,曹植才算是放下了心。
她说可以准备车马,曹植当即答应,先告了个退离去,准备离开洛阳的车马。
曹铄和郭嘉离开曹植的住处后不久,邓展就走进了曹铄的书房。
房间里,曹铄正和郭嘉对弈。
“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听说就很喜欢与奉孝对弈。”曹铄落了一子,向郭嘉问道:“是奉孝胜的多些,还是父亲胜的多些?”
“棋盘如人生,魏王认为是曹公成就高些,还是我的成就高些?”郭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曹铄哈哈一笑:“奉孝这么说,答案也就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我想知道,父亲胜的多写,是你故意相让,还是他本来就棋高一筹?”
“我与魏王对弈,是我故意相让,还是魏王棋高一筹?”郭嘉还是没有回答,又向曹铄反问了一句。
曹铄笑着摇头:“奉孝现在也是学会了和我打哑谜,说话只说一半,让人十分烦恼。”
“话该怎么说,要看与什么人说。”郭嘉回道:“魏王与曹子建说话,岂不是也只说了一半?”
“子建是个聪明人,我只要把话说到一半,他也就知道该怎样抉择。”曹铄说道:“他要不是有着这样的玲珑心思,说不准早就死了无数回。”
“魏王说的我信。”郭嘉回道:“当初曹丕与魏王为敌,曹子文、曹子建等人,可都是站在魏王这一边,所以他们到如今还能保全性命。”
“我并不是一个愿意通过杀死兄弟稳固权势的人,我也不认为兄弟会对我产生什么威胁。”曹铄说道:“可我要为恒儿做好一切。他如今尚且年少,这些年他的抉择和他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决定着将来他有怎样的成就。子文、子建等人留在他的身边,当然会有所帮助,可他们给恒儿的帮助,却远远不及给恒儿带去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