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怎么回事,他是一问三不知,被狠狠训一顿,之后田虎马上派通讯员到闹荒把高森林找了去。
恨不得活扒了郁锋涛的皮,拿去做衣服穿,高森林还能说郁锋涛的好话吗?
在田虎面前,高森林颠倒黑白,口沫横飞,天花乱坠一通,说郁锋涛不知从哪儿学到巫术,在村里妖言惑众,散布迷信,故意破坏闹荒的春耕,还拉帮结派、殴打村民……
不是被顶头上司训昏了头,田虎就是一个猪脑袋,当着高森林面前肺气炸了,把办公桌击地嘭嘭嘭作响,他决定亲自跑一趟闹荒,收拾郁锋涛这个使巫术的村霸。
当官就是立权威,田虎不容许自己管辖下的小老百姓在村里使巫术、妖言惑众,第二天带上秘书田思开和政府办主任傅全忠,跟在高森林屁股后来,气势汹汹踏进了闹荒。——田虎还想带上派出所所长何友军,可是何友军不是傻瓜,他找借口要去查一宗案件,一口拒绝了。
是骡是马,这一回是考验郁锋涛胆略、勇气、智慧的时候。
下午两点钟左右,高森林派高阿大去叫郁锋涛。
有田虎这个乡党高官兼乡长撑腰,高阿大胆子大了,声音大了,一瞟见郁锋涛,狐假虎威,双手插腰,大喝一声:“锋涛,乡党委田书记叫你到村委会去。这一回,你死定了。”
瞧瞧高阿大狗仗人势的可怜相,郁锋涛便知半夜看门狗一叫——绝没好事。
偏偏后脑勺天生长了一块叛逆骨,郁锋涛眼睛揉不进沙子,最恨的就是玩弄权力的官僚。
抬头,郁锋涛射出一束义愤目光直逼高阿大,一脸玩世不恭:“阿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看,我现在没空,不能陪你去村委会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郁锋涛嘲弄地挖了挖耳朵,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没听清,阿大,你刚才是说乡党委政府救济我一台机器,叫我到村委会去搬回家,是不是加工石板材机器?好,好,好。我等下就去——”
“哈哈哈哈”郁锋涛的话,可把在场的人乐翻了天。
土话书记和机器音差不了多少,不注意听,还真会把书记听成了机器。
“你,你……”高阿大气得两眼鼓起,“有胆,你等着瞧吧,锋涛。”高阿大扭头即往外撞。
人急来,眼也瞎了,。
“哎哟”高阿大一头撞在一扇门上,惹着大家不能自己的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高阿大一走,郁锋涛便对大家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是祸躲不过,是福挡不住。
大概一刻钟头,田虎带着一队人马如同土匪下山,噔噔噔直往郁锋涛家里赶。乡亲们见了,无不为郁锋涛捏一把冷汗。
这一回,郁锋涛肯定要倒八辈子霉,他遇到的不是高森林这个村官,是乡党高官兼乡长田虎。田虎在邬台,是个说一不二,手段毒辣的土皇帝,人人谈虎色变,对他是畏而远之,唯恐躲闪不及,灾难临头。
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田虎这么一个大官撑腰,高森林忘了他因吃了乡亲宴而病了半个多月,这时狐假虎威对郁锋涛大喝一声:“锋涛,这是乡党高官兼乡长——田书记。你还不快站到田书记跟前回话。”
好像与高森林的狐假虎威有不共戴天之仇,郁锋涛眼皮不眨一下,依旧偏着头,若无其事看书。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实郁锋涛心头也几分焦躁几分恐惧,脑子在这片刻间转了千万遍,今天要是不能灭一灭田虎的嚣张,杀一杀高森林这畜牲的凶恶,闹荒从今往后没有他郁锋涛立足天地。
你高森林不就是仗着有个狗官给你撑腰吗?哼,今天,我——锋涛豁出去了,顶多被抓去判刑坐牢。只要我——锋涛不死,总有一天要回来。——心里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