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吉景生从事石雕,等他脱胎换骨了,再看看行不行吧。
这几天来,郁锋涛一直在研究马,倒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徐悲鸿的研究学者了,他只在电影、电视和书本上见过马。
是个把诚信看得比生命还珍贵的人。答应过周辉国,要用闹荒的石头给他们家每一个人雕刻一只生肖,郁锋涛这匹马是为周辉国雕刻。况且这一次又是在周光国的帮助下,他郁锋涛才顺利承包了公路,把这条他事业命脉公路挖通,正好是报答周辉国。
中午,伙伴们全回去吃饭了,郁锋涛还在一刀一凿雕刻着,一旦手执刻刀,他整颗心一下融入到雕刻海洋里,忘记周围一切,世界仅剩下他与石头。
不知什么时候,李秋兰悄悄来到郁锋涛身边。
“哥!”“哥!”“哥!”李秋兰柔声细语一连叫了三声,郁锋涛依旧沉醉在石雕中,丝毫没发觉。李秋兰委曲泪水在眼眶里跃动,直到她拉了他一下,郁锋涛才醒过神:“哎,你来啦!”
“午饭吃了没,哥?”李秋兰深情点下头,关心一问。
吃饭?拿起刻刀,他肚子都不知跑哪去。李秋兰这一问,喔,郁锋涛这才想到已经是吃午饭点上,可他还没煮饭呢,老天!
“你呀你——”李秋兰爱怜、心疼地一戳郁锋涛头,“你想饿死自己呀!”
朝李秋兰傻笑一下,郁锋涛放下刻刀,站起来拍拍手,去做饭。
“你忙你的吧,我的石雕家!”李秋兰朝厨房走去。
不挖公路了,担心引发别人的流言蜚语,郁锋涛自己不要紧,一口污水泼不倒他,但是他首先想到的是陈琴玉,所以他不能再叫陈琴玉帮他做饭。吃饭固然成了郁锋涛一桩大难事,他现在是饭无定时,时常吃不上一口热饭。
吃罢饭,趁伙伴们尚未来,郁锋涛拿了三千块给李秋兰,说是快过年了,要李秋兰自己去买几件好看的漂亮衣服穿。每次去卢水,他想给她买衣服,又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其实是担心传出去,被她父母亲晓得了,又要大祸临头。
“不行,哥!”李秋兰把钱推回去,“我不能老是花你的钱。”郁锋涛憨厚的一脸笑嘿嘿:“小傻瓜,你不花我的钱,谁花我的钱。你阿姐在那会儿,我穷,没有钱给你阿姐买好衣服,到现在还一直挂在心上。”“快点收起,景生他们来了。”郁锋涛硬是钱放进了李秋兰的口袋里。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在他心目中,一个男孩子不能照顾自己恋人,不能给自己恋人幸福,是人生最大悲哀。
对李秋兰来说,亲眼看着郁锋涛埋头于石雕,忘了煮饭吃,自己却是天天闲在家里头,无法帮他,一颗芳心难过如同针锥。
夜,十分静谧。
皎洁的月光,已经偏西。
整个闹荒村,仅剩下郁锋涛屋里尚且亮着灯。
不时的从郁锋涛屋里传出清脆、响亮的叮当声,划破夜空,夜尤其的静谧。
不经心中,郁锋涛突然听到公鸡第一遍报晓声。
心头一惊,十二分不情愿放下刻刀,跑到厨房,三下五除三洗了一把脸,郁锋涛匆匆睡觉去。
梦乡里头,郁锋涛仍然手执刻刀,在精心他的雕刻。
突然,一阵叫门声残酷打断了郁锋涛的美梦。睁眼一看,郁锋涛一声惊叫:“我的天,天都亮了!”
煮碗稀饭吃了之后,郁锋涛一头又埋进石雕里头。
——废寝忘食,不分昼夜雕刻。
两个月半后,郁锋涛雕刻的四件作品——马、鸡、兔、羊终于如愿出炉。这是郁锋涛有生以来,把全身心血倾注在了上边。鸡是用红色的鸡血石雕刻,兔是用冰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