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骂高森林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除高阿大那个猪头外,这话谁听不出,大家惶恐盯着高森林,暗暗替高大发捏把冷汗。
——这个高大发三十来岁,他因为觉得自己水平在村干部当中是最高一个,结果落个有名无权一个民兵连长,一直对高森林耿耿于怀,心有不满。
被高大发揭了短,高森林压不住,羞恼成怒:“大发,你妈的,你吹什么大话啊,你有本事,你当时干么不去?”
开口闭口就你妈的,高大发被骂的火起,大喝一声:“你又没有叫我去,我干么要讨人嫌。”。
徐开发不痛不痒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呢。事情都过了嘛。大家还是开会要紧嘛。大家往后谁都不要说谁了,心要拧成一股绳对付闹事的村民才是大事。”
可别小瞧了这个徐开发有名无权的村民主任,他是个不简单的狠角色,在村干部中最懂得做人了。
晓得高森林根基深,有靠山,斗不过,徐开发避其锋,不与他斗,处处让着他,甘愿弯腰。
得罪村民的事,徐开发从来让高森林去做。
自从那天在郁锋涛家大败而归之后,徐开发已预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郁锋涛这个青年有文化后生不简单,日后可能会在闹荒掀起一场大风大浪。不早下手,他这个村民主任可能要被郁锋涛端了。特别是郁锋涛敢一个人独闯省城,更叫他徐开发感到害怕。
瞽着双眼,一扫众人,高森林说话如同吵架:“你们说,用什么手段对付锋涛?这个狗崽子在县一中读了几年书,把尾巴翘到天上,目中根本没有我们村干部。他从福州学艺回来,一旦办起石板材厂,那不是把我们闹荒财富全捞尽了吗?再不制制他,他会爬到我们大家头上拉屎。”
大半天没人敢接下高森林的话,徐后发三角眼一溜,摆出会计的精明能算:“我看,锋涛目前不会办石板材厂。”“办石板材厂,要有电,又要通公路。我们村没电,公路又不通。我听说办个石板材厂,那可是要二十几万块钱。锋涛这样一个穷鬼,他到哪儿弄这多钱?”
轻蔑一瞟徐后发,高大发眼睛一翘,拿高水平挑战徐后发的低能:“没有电,他可以用柴油机发电。公路不通,他可以先加工小的,雇人抬,不就得了。你们可不要嘲笑锋涛穷,你们当中又有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穷鬼会在卢水开起店铺呢?再说了,他现在可不是以前了,看看他现在满屋里的货吧,全卖了,准把你们吓死。你们可不要被锋涛骗了。他说不定是瞒着我们上省里去贷款。”
高大发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不安、惶恐。
“他妈的——”高森林一拳砸在桌上,破口大骂:“锋涛这个狗崽子,不收拾他,我们大家没有安宁日子。你们说,我们用什么手段收拾他?”
挑衅眼神蔑视环视一圈大家,高大发心头嘲笑,你们这一群蠢驴,比猪还笨,能想出什么手段?大爷我不给你们出出主意,你们只能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哪料,高大发这个高水平刚要开口顷刻,却被徐开发抢在了前头:“我看,我们可以从桃芝拉高压电。明年再到上边去要钱,把公路挖通了。锋涛抢在我们前头办了石板材厂,他会用我们的电,我们每度电收他三块钱。他拉货过公路,我们一车货叫他付三、四百块过路钱。然后,我们再办个石板材厂,把他挤垮。要是我们能抢在他前头办起一个石板材厂,他肯定是办不成。”
婊崽,这样笨的办法,谁想不出。高大发被徐开发抢了风头,恨的两眼喷血,心头恶毒咒骂徐开发。咒骂还不解恨,高大发又凶恶一瞪徐开发。
“就这样干。”高森林一时兴起,禁不住一拳擂在桌上,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