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其中引用了“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以及“子孙以祭祀不辍”和“精之所至也”。贾政宪看到此处,当即脸红得不行,断定此文已经超出了文学讽刺的范畴,故他把“善建者不拔”曲解为男人的下流动作,把‘善抱者不脱’理解成“女人不肯脱衣服”,然后写到‘子孙以祭祀不辍’则说这对狗男女繁衍了后代,百年之后便有子孙给他们祭祀了,见到‘精之所至也’则说它指是“受精的过程”。而且,文中还写着‘书奸也’三个大字,肯定是黄书。而且行文简直肮脏下流,污言秽语,不堪入目,这就是《金瓶梅》不能入选四大名著的原因。贾政宪盛怒之下,立刻将苏童一叫来校长室训话。没过半天,全校就疯传此事,引起轰动。
当时,苏童一进了校长室,一脸疑惑。贾政宪问道:“这篇文章是你写的,是不是?”苏童一嫌他明知故问,但还得说:“是。”贾政宪道:“你写的这篇文章很下流,懂么?虽然你的文笔还不错,行文也非常流畅,可是会把读者诱入误区的。”苏童一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行文大部分摘自《道德经》,难道《道德经》还是一本缺德的书还不成?为了死得瞑目,苏童一辩解说:“您让我来解释一下,行不行?”贾政宪道:“好,我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若是你给不出圆满而正面的解释,我就认定你是蓄意的。听说你很有才华,学校的老师都在提起你,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们市阆中学是数一数二的名校,并不缺乏像你这样的人才,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投机取巧。”苏童一说,自己绝无蓄意诱导读者之嫌,顶多是有些牵强附会罢了。还小心翼翼地翻译给贾政宪听,末了道:“若是翻译得不好,它当然很像下流的文字。”那贾政宪本来就无真才实学,一听到苏童一给出这个确切而圆滑的解释,连脖子都惭愧得像根胡萝卜。但他始终认为苏童一这是在投机取巧,哗众取宠,故意诱导读者。苏童一听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对古文的理解,还停留在表层阶段,若是把《礼记》里那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交给他翻译,肯定会译得正好与原意相反。据说有个笑话:三人要到一块贫瘠的地方开发教育,其中一人说“我会教语文”,于是这人就成了语文教师;另外一人说“我会教数学”,于是这人就成了数学老师;最后一人说“我什么都不会,我还是做校长吧。”现在的这位贾校长也同样一窍不通,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贾政宪还扬言要干涉校刊组,让校刊停办,否则流弊无穷。苏童一见贾政宪这个做法实在太过于偏激了,说自己愿意承担所有的过失,别殃及无辜。然而,苏童一有所不知:贾氏恨不能学赵氏指鹿为马,因为某些有权有势的人,会为了否认自己存在的错误,而强行改变评判对错的标准。
贾政宪听后连连道:“很好,很好!懂得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我一直都觉得市阆中学的学生,是勇于承认错误的。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你的思想太前卫了,一下子还不适合在现行体制下的学校里施展才能——可是没有关系,你将来会找到用武之地的,到时候可以大显身手。”那意思仿佛安慰苏童一,并为他的怀才不遇感到惋惜。
苏童一道:“校长的劝导,我一定铭记于心。校刊是一本很好的刊物,这点,我必须得承认——在校刊上发表文章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能跟其他同学们互动,使我获益匪浅。但是,由于学校现在文理分科了,我也忙得应接不暇,为了应付各种考试,以后恐怕没时间写文章了。虽然,校刊对我们文科生有着深远的影响,但是请校长放心——”贾政宪因此大放其心了,苏童一小心翼翼道:“校长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没有,我就先走了。”贾政宪就此放饶了他。出了校长室门口,苏童一嘴里咒骂个不停,“呸”的一声朝地上射了一口浓重的唾沫。
回到教室,苏童一向鲁立行张牙舞爪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