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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4)(4 / 4)

母亲”,无法独善其身,除了感情要受到影响和波动以外,多愁善感也致使她生了病。生病自然就会联想到苏童一,想到他曾经跟自己说过“府中欢笑胜寻医”这句话。现在苏童一、林敬体和唐嘉爱一个都不到沈家来访了,哪里还会有欢乐呢?沈梦雨很想通过电话,跟苏童一道歉,可是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第三次终于打通了,苏童一拿起听筒就吼道:“无论你是谁,都他妈给我滚——”沈梦雨慌忙地挂掉电话,险些成了聋子。苏童一对着挂断的电话听筒,自言自语道:“真烦人!也不知道是谁,电话打了两次都不死心——”沈梦雨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苏童一这样暴躁地发脾气,她忽然有些怅然自责起来,整日在家以泪洗脸,省掉了不少洗漱用的水资源。

苏童一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曾经心如刀割,他怀着仇恨,其实并不是祝沈梦雨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好”,而是希望她的男朋友,能够像螃蟹一样——“一蟹不如一蟹”。

在那些失恋的日子里,苏童一也曾试图安慰自己道:“世间只有海枯石烂的天涯,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他还嫌这种自譬**的手段,不够高明,又强行逼迫自己联想到沈梦雨喜新厌旧的做法——这样一想,确实该够可鄙的了!但换句话说,沈梦雨并没有喜新厌旧,她跟薛明华认识在前,跟自己相遇在后,要是她喜欢自己的话,那才是喜新厌旧!并且,他不懂沈梦雨遮掩的手段究竟有多高明,不然更会自觉卑微。失去忠贞的女人远比失去贞操的女人更可恶。前者已经丧失了灵魂,即便身体还有诱惑力;后者虽然失了身,但灵魂却可以是光洁的。可恨的是,他连沈梦雨的灵魂和肉体都没有得到。

失恋的人大多数都有绝食的倾向,可以节省粮食,所以落难的人大可以运用这个手段来摆脱食物匮乏的情况。苏童一两天没吃东西了,母亲就抗议道:“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老不吃东西?是不是肠胃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请教医生?”苏童一在房里,大发脾气道:“你们都别来烦我!饿了,我自然会去吃的。”母亲愤愤然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呢?我是你妈呀!”苏童一六亲不认道:“那你也不能来干涉我的私事,我跟你们这些人没有好谈的!妈,我求你了,你就让我清静一下吧。”之后的整个下午,母亲也没再听见房里传出一声动静,担心他已经饿晕在房里了,前去敲门。苏童一用枕头砸门道:“滚蛋!”母亲在门外唠叨个没完没了道:“童一。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妈不能替你分担,可是你也不能老不吃东西呀!‘人是铁,饭是钢’,这样,妈也不跟你多说了。以后的每一顿饭,我都把饭菜放在橱柜上面,你什么时候饿了,就下来吃,要记得啊!”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苏童一这时候,确也感到有些空腹难受了,想到獍食生母,又想到饕餮害及己身的故事。可是,他不敢吃掉母亲或者生吞自己,只在房里锻炼人的绝食极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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