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居 > 玄幻魔法 > 聚沙成塔 > 第4章 (3)

第4章 (3)(4 / 5)

—听我把话说完——我在南京,有个非常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你磋商一下,就是:我想创办一个木材公司。可惜我手头上的现钱,只能抵得上资金的一半,我考虑能不能从你这里支持我一笔——”他这嘴巴,比啄木鸟还厉害,当即入木三分。

苏孝贤没想到他竟会狮子大开口,又无法一下子满足他的请求,只好说:“我很感激你替我照顾小儿三年。这个你放心,我自会鼎力相助的,要不这样——你先把具体的方案交给我过目,如何?我就当是投资了好不好?”其实,他除了这间富丽堂皇的房子以外,铺面的生意并不景气;而况,现在投资做木材生意,本身是非常愚蠢的举措,并没有什么前景可言。苏孝贤权衡一下利弊关系,感到有些左右为难:帮他,自己就陷入困境;不帮,又显得自己小气。想想过去赵冠高怎样门缝里看人,他就觉得很不值!不过,他也不打算与其斤斤计较了,不是有老话说得好么?“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说到底,只有钱才是人永远的亲戚,人和人只是暂时的亲戚。越发有钱的人,周围就聚集着越多的亲戚,人人都想来攀附,好比一团散发恶臭的粪便,周围总是聚集着一群哄抢的苍蝇。苏孝贤最终答应了赵冠高的请求。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出于本能命令苏童一多吃肉。想起,中国唐朝时有个人做官,天性害怕吃肉,结果他在惩罚奴仆的时候,就拼命地让奴仆吃肉,真是笑话!苏童一虽然不喜欢这道菜,可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像“哑巴吞黄连”似的吞下去了。舅父让苏童一给父母看远在南京的成就——八张奖状。那些奖状,已经足够光宗耀祖了。苏童一记得,自己曾在梦里考试的次日,老师向他一股脑地颁发了三十五张奖状。那些奖状,仿佛阿拉伯神话里的魔毯,苏童一上下课,都可以载着它安全飞行、着陆。

晚饭以后,母亲将苏童一安置在新房里,要他明天醒来后,再按个人喜好,重新摆放家具。那间新房,是苏孝贤当初布置的时候刻意留下来的,以弥补苏童一这些年在南京所受之苦。桌上的灰尘,足以证明它上次打扫的时间,那是在半个月之前。苏童一忽然发现,自己对于表弟赵进德的鼾声早已产生了依赖感,没有表弟的鼾声,他居然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这三年来在南京的寄居生活,现在终于可以解放了。只恨不能长一对顺风耳,听着千里之外的表弟的鼾声才能安然入睡。早知道,就用录音机将表弟赵进德的鼾声录下来,代替莫扎特的催眠曲了。进入甜美的梦乡后不久,苏童一半夜里起来小便,习惯性地出房,转左,脱了裤子,险些在厨房里解决了。苏童一无奈,唯有强忍着下身的尿意,找到家里的厕所。据说,非洲的贫民窟里流传着一句名言:“不用厕所,就是人类亲近自然的方式之一。”解决了问题,回到房里舒舒服服地躺下,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谁知道他回家的第一天,竟有些无法习惯。次日醒来,苏童一睁眼看天花板,在床上胡思乱想。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了,回忆好半天,才搞清楚。跳下床,洗漱完毕,母亲喊他下楼吃早餐,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母亲道:“难为你了,第一天回家难免会有些不习惯的,以后再慢慢适应。在南京生活惯了,第一天回家的感觉怎么样?”苏童一本想说:“这完全不像自己的家!”可是当着家人的面,这话不好意思说出来。磨到第七天,舅父赵冠高才说要动身回南京,一家人前去相送。舅父因为没有太多行李的缘故,可以孑然一身地回南京,轻装上阵。说不定路上还可以和那位妇女重逢,以解旅途寂寥。出汽车站时,一家人分开各走各的。苏孝贤要回铺头处理生意,母亲要到菜市场去买菜,苏童一便上街溜达去了。在本县的商场游荡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兴尽而归。可是,辨别了回家的方向好半天,也找不到正确的路。向路边卖糕点的阿婆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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