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在前面呼呼喝喝地疏散人，马车里也不安静。
紫烟和云烟倒是淡定，毕竟她们都不是第一次接触军营，早有了准备，但是小诺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围观，一直趴在马车里看外界的机关上看个不停，或忧或惊，很是紧张的样子。
紫烟被她一会儿吸气一会儿叹气弄得哭笑不得，等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才让她坐回来：“什么感想？”
“人好多，而且……好不舒服。”想起那些士卒看马车的眼神，小诺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小诺，你惯会察言观色，解读人心，你看着，那些士卒看我们的眼神和看乌骓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小诺皱了皱小鼻子：“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像看个新奇的玩意儿。
这话小诺不敢说，却是紫烟说了：“都是在看一个新奇的东西，虽然大多是好奇，主要也没有什么恶意，可是眼中多少都会带有一点欲望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什么好东西想要自己搬回家，总是让人浑身不对劲，对不对？”
“对对，就是这样。”这可不是什么让人兴奋的好事。
“所以小诺，你看吧，在他们眼里，我们女人和一匹马有什么不同？”紫烟嘴角挂着冷笑，隐隐带着厌意。这种厌意不是对着某个人，而是对这一个时代，至少在后世，不会有人这么看待女子。
可是小诺却想到了昨天紫烟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垂眸，情绪很有些低落：“我们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罢了。”
“是啊。”紫烟想让小诺知道保护自己，别傻乎乎地为了一个男人掏心掏肺到连自己都掏出去了，可是也没有想过要让她有恐男症，真的让她连爱情都不相信了，“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悲观，他们现在还不懂珍惜你，所以你要让他们学会，人嘛，总是要成长的，我让你学会保护自己，别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却也没让你闭关自守，再也不相信男人那么愤世嫉俗。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随军出行，你跟季心打交道的机会就变多了，让你自己小心自我保护，你可明白？”
“明白。”
明白归明白，但是悲惨的现实和恐怖的幻想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却不是说那么容易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