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祭酒推举你入朝为官,你为何不去?”孟灵酒问。
“你专程赶来问我这个?”百里鸣觉得有些小题大作。
“没有专程,顺路而已。”
“顺路?”百里鸣打量她一番,“大晚上的,忙什么去了?”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孟灵酒拐回正题。
“谁跟你说的?”百里鸣枕着双手,叼着竹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玲珑跟我说的,她没去找你吗?”孟灵酒问。
百里鸣一听,来了兴致,暧昧地凑近她:“呦,这么快就跟刘义敏和好啦?他还真是不简单哪,说吧,他用了什么办法征服你?”
被百里鸣这么一提,孟灵酒想起那天晚上俩人亲昵之举,不觉羞红了脸,嗔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为什么不愿意当官?”
“朝中水既深且浑,哪比得上江湖逍遥自在。”百里鸣说的不知是心底话还是搪塞之言。
孟灵酒侧头看了看他,月光洒在他脸上,令人看不透摸不清,“你既然不愿入朝为官,为何入国子学学习?还时时关心朝政?与其住在金陵城门前,何不归隐山林,远离庙堂?”百里鸣没有说话,孟灵酒忽言:“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是不甘心。”
“此话怎讲?”
孟灵酒抬头望着夜空,“百里有惊世之才,又兼一身武艺,本想一展宏图,一鸣天下,奈何朝廷污浊,你不愿与庸人为伍,与奸佞合污,对吗?”
百里鸣猛然睁开双眼,眼底透出一抹亮色:“想不到竹林巧遇,竟得一知己,实乃人生幸事!”百里鸣捞起一旁的酒樽,举向孟灵酒:“红颜知己,我敬你一杯。”
孟灵酒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失笑,解下腰间的玉葫芦与其碰杯。一杯蛟龙下肚,腹中如火烧,百里鸣敞开衣衫,挥起竹条:“来,与我共舞一曲。”
孟灵酒亦随手摘下一根枝条,与百里鸣对舞,几个回合过后,孟灵酒败下阵来,“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是我师傅,他是个奇人,不仅武功高,学问也好,在书画上的造诣颇深。”百里鸣回道。
“你师傅这么厉害,他是谁啊?”孟灵酒问。
“他已经去逝了。”百里鸣的神色有些伤感,“曾经他也怀着一颗热忱的报国之心,却遭人排济,才华不能尽其用,最后却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所以你才不愿意当官?”孟灵酒问。
“师傅的遭遇对我影响的确很大,但我依然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江山易主,时局会有所不同,可纵观这几年发生的种种,我已心灰意冷,再无入朝之心。”百里鸣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心迹。
难得见百里鸣如此正经地表露心迹,孟灵酒颇为触动,只见她拍拍百里鸣的肩膀:“朝廷得不到你,是朝廷的损失,倒是便宜了我,白白捡了一个好朋友。”
百里鸣失笑一声:“你还记得余真清吗?”
“记得呀,他怎么了?”孟灵酒问。
百里鸣道:“皇帝为了分散世族权力,大举起用寒门庶子,余真清身为寒门庶子典范,被推举入朝,受到皇帝重用。”
“真的?”孟灵酒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讶,“那真是太好了,他也算给我们平头百姓争了光,可喜可贺。”
百里鸣又问:“你刚才忙什么去了?”
孟灵酒神秘一笑:“后日傅亮的老母亲七十大寿,我得去拜寿呀。”
百里鸣一听,正色道:“不是交待过你最近消停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