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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华永盛还活着。就算胸口上插着那把可怖的手术刀,就算根本站不起来,就算胸口已经全被自己的血染红了,可他的确还活着。用侧面的身子着地艰难地爬行着,他用那双已经要凸出来了的眼睛搜寻着自己的目标,而最终,视线的末尾落到了通往隔离室的门上。
就算已经出现了他这种利用漏洞而擅离职守的例子,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繁忙的事务,医院的数据系统并没有进行及时的更新。这种可笑的漏洞让华永盛有了可乘之机:凭借在这间医院当中曾经的医生身份与广域网络中通缉犯的身份之间的相互冲突,消毒室系统做出的逻辑判断让门慢慢地滑到了另一边——即便是单独凭借其中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可能让这扇门打开。继续慢慢向前爬着,让血迹染红了他爬过的所有路径,浸透地砖的表面,慢慢渗下去,就像是要永久地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海格拉姆躁狂症……对吧……”
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这个单词,华永盛扒住桌腿,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着。然后,将一支无针注射器死死攥住,他“啪”的一声再次掉在地上,然后继续向目标慢慢逼近着。这次的震动让手术刀扎得更深了。
“给你……一些小礼物……”
悄无声息地,那个注射剂对准了胳膊,将药液慢慢送了进去。随后,握着注射器的这只手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苍白地垂到地面上,那个注射器也因为不再有了力的支撑掉落在地,上面的玻璃储液瓶与地面完成了接触,在反冲量的受力下发出小小的声音,就像华永盛的生命一样,永远破碎了。